對於一些人的嘲諷,鄭南山充耳不聞。
他很認真的走上擂台,負手站在寧鎮雄對面,一臉的平淡,絲毫沒有被寧鎮雄的身份和氣勢所嚇到。
僅僅這一點,就讓幾個嘲諷的人,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他們莫名覺得,這老人似乎並不簡單。
面對宗師而不懼,這人要麼是傻子,要麼是高手。
可眼下還有比宗師還高的高手嗎?
忽然,人群里有人想起了什麼一樣,指着鄭南山道:
「我想起來了,他是鄭南山,是梁家供奉,也是梁家最強大的武者。」
「他曾經也是煉骨境巔峰!」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了鍋。
「什麼?梁家供奉,這場武鬥競選,梁家終於也下場了嗎?」
「嘶,上一屆武事局局長,好像就是梁家老家主的老夥計啊,梁家這一次是又想複製上一輩的成功嗎?」
「我原以為這次的武鬥競選,是寧家和林家的龍爭虎鬥,現在看來,是三強爭霸啊。」
「呵呵,什麼三強爭霸,鄭南山就算是煉骨境巔峰又如何,別忘了上一個林藏山是什麼下場。」
「哎呀,都說了他曾經是煉骨境巔峰了,現在什麼境界,誰知道呢。」
耳聽得這些人議論,黃政秋終於忍不住了。
他雙臂抱胸,冷笑着出聲道:
「鄭南山曾經是煉骨境巔峰沒錯,但他身中赤腹蛇毒,現在只怕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了,還能有多少戰力?」
周圍人一聽這話,大吃一驚:
「什麼?他中了赤腹蛇毒?那上去不是找死嗎?」
黃政秋再笑:
「可能就是尋死吧,赤腹蛇毒讓人生不如死,他上台讓寧宗師打死他,總好過被那毒折磨的形銷骨立,絕望而死。」
人們頓時恍然大悟,看向鄭南山的目光里,不由得多了些同情憐憫。
「如果是來送死的話,那麼這場不用看了吧,寧宗師贏定了。」
「是啊,宋劍臣副局長,這次怕是要去掉前面那個『副』字了。」
周傲雪終於忍不住心中好奇,扭頭問黃政秋:
「你竟然還認識他?」
她覺得黃政秋一個來自雲寧市的人,不應該如此清楚鄭南山的底細。
黃政秋呵呵一笑。
他以前當然是不知道鄭南山這個人的,但在昨天晚上,他們討論今天武鬥競選的時候,已經從寧鎮雄口中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這會兒不過是拿出來賣弄賣弄而已。
他故意壓低聲音,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末了篤定道:
「赤腹蛇毒十分難解,在有記錄的記載中,死亡率高達九成,鄭南山曾經是煉骨境巔峰高手,到如今他現在實力一降再降,只怕都不如一般的煉骨境巔峰了,上台就是去送死的。」
「不信的話,你就拭目以待吧,他撐死了戰一分鐘,就要被寧宗師給打死。」
周傲雪默默的聽完了黃政秋的講解,看了眼台上平平無奇的老人,又下意識的看向張大川。
以她對張大川的了解,他不應該在這種關鍵時刻,派這麼一個無用之人上場。
周傲雪於是輕輕搖了搖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自語道:
「不會這麼簡單的。」
和其他人一樣,丁芷宓也在觀察着擂台上的鄭南山。
在她的目光里,這一身白色寬鬆練功服的老人,像極了公園裏打太極的老大爺。
渾身氣息,確實普普通通。
但,卻普通的渾然天成。
再仔細一看,丁芷宓就驚訝的發現,面前的老人的站姿有一點點奇怪。
他腳下不丁不八的站着,雙手負於身後,雙肩微微聳拉,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但這個姿勢,從武者對決的角度來講,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沒有武者氣息,卻更沒有武者破綻,這人
丁芷宓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異色。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雙手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