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
孫婉麗被蘇偉業一家欺壓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忍無可忍了,比起狠狠的挫一下蘇偉業父子的銳氣,蘇家那點家產又算得了什麼?
她今天非要出這口惡氣不可!
當下,孫婉麗也豁出去了,一梗脖子冷聲道:
「你們不就是不想讓我們分家產嗎?好,那我們今天就把話挑明了說!」
「如果三個月,我們做不到讓酒廠利潤提升三成,那以後老蘇家的酒廠也好,地皮也好,或者以後的拆遷款也好,都跟我們沒半分錢關係,滿意了嗎?」
蘇偉業要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和蘇俊傑相視一笑,無辜道:
「大嫂,這可是你們說的啊,到時候可不許反悔。」
孫婉麗冷哼:
「我相信我女兒,她既然敢說這話,那就不會失敗。」
蘇豐年見狀,便緩緩道:
「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以三個月為期限,在這期間,蘇氏酒廠的所有人員都得聽偉民一家的,偉業你和俊傑要配配合你大哥他們,明白嗎?」
蘇偉業立刻從善如流:
「爸你放心,我肯定全力配合大哥的工作。」
蘇豐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那就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眾人於是各自散去,先後出了老院,各回各家。
而在回去的路上,蘇俊傑有些擔憂的問蘇偉業:
「爸,萬一蘇韻那賤人真的用三個月時間,把酒廠利潤提升三成怎麼辦?」
「難道到時候我們真的要把酒廠拱手讓給他們?」
從小到大,蘇俊傑在這個家裏其實只怕兩個人,一個是一家之主的蘇豐年,一個是各方面成績都碾壓他的蘇韻——蘇韻如果不是一個女兒身,以她的能力,絕對是蘇豐年眼中繼承蘇家的唯一人選。
甚至哪怕現在,蘇豐年心裏,相比蘇俊傑,他都更屬意蘇韻來繼承這個家業。
聽了兒子的擔憂,蘇偉業不屑一顧的笑了:
「利潤提升,你想多了這三個月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沒有一個生意上門的酒廠發呆。」
「最終等待他們的,只有捲鋪蓋走人一個結果。」
蘇俊傑聞言,心下稍安,但又有些疑惑不解:
「這可能嗎?」
蘇偉業不答反問:
「我問你,做企業最重要的是什麼?」
蘇俊傑想都不想的回答:
「口碑、渠道、供應鏈、好的合作夥伴都挺重要的。」
蘇偉業點頭又搖頭:
「你說的這些確實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只有一個——人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有能耐的領導,手底下如果沒有人馬,他是什麼事也做不成的。」
「現如今,酒廠里的員工基本上都是我們的人,那些個高管主任,哪個不是我提拔上來的,只要我一句話,你說他們會聽誰的?」
「她蘇韻再有本事,有能耐讓那些人老老實實的聽她安排嗎?」
「那要是所有人都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蘇韻連組織工作都做不到,如何實現利潤提升?」
「所以,這個賭局,他們輸定了。」
聽了父親的話,蘇俊傑眼睛頓時一亮,如醍醐灌頂一般,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道:
「薑還是老的辣,爸你說的簡直太對了!」
「那蘇韻自不量力,以為自己有完美的計劃能翻盤,殊不知如果她手底下的兵都不幹事,那她就算有通天之能耐,也只能望酒廠興嘆,哈哈。」
「等時候一到,她拿不出承諾的成績,爺爺就算再怎麼寵她,也必然對她大失所望,到時候,不僅酒廠以後跟他們沒有關係,家裏的房子、日後的拆遷款,也徹底沒了,笑到最後的還是我們家!」
許蘭花聽到這裏,高興的一拍手掌,喜道:
「那目無尊長的蠢女人,恐怕根本就沒看出來,今天這一切都是我們專門為她設計好的圈套,就等着她往裏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