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
張大川懵懂醒來時,下意識想要抬手揉眼睛,忽然發現胳膊上有沉重感傳來,偏頭一看,頓時愣了片刻。
旁邊枕在他胳膊上的人,不是劉惜卿是誰?
望着那張即便在睡夢中也美得驚人的容顏,張大川的思維不禁卡殼了半秒。
「我怎麼會跟她躺一塊兒了?」
張大川一臉懵,片刻後才回想起來,昨天晚上劉惜卿睡着後,做了噩夢,他就留下來陪着劉惜卿,結果後來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若只是同床共眠,倒也沒什麼,反正倆人睡着時連襪子都沒脫呢,不可能發生意外。
問題在於張大川睡覺的習慣比較特殊,就像很多人習慣穿睡衣睡覺一樣,他一向習慣不穿衣服的。
這會兒他的衣服全都亂七八糟的扔在床頭邊上,被子下面渾身啥也沒有。
張大川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上是什麼時候脫掉衣服的!
更要命的是,劉惜卿也不知是昨天受到了驚嚇,還是本身對他有依賴感,整個人竟宛如八爪魚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裏。
劉惜卿雙手分別摟着張大川的胸膛和肩膀,左腿彎曲起來,正好搭在張大川的肚子上,把張大川給抱得死死的,小半個身子都趴在張大川的身上了。
感受着女人身上酥軟之處傳來的擠壓感,張大川尷尬無比。
他依稀覺得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那次在滬城,他跟丁君怡喝醉後,二人也是迷迷糊糊睡在了一張床上,醒來時,同樣有個人沒穿衣服。
只不過那次是丁君怡,而這次,則變成了他自己。
來不及細想這次在睡夢中主動脫了衣服是不是因為沒喝酒的原因,張大川決定趁着劉惜卿還沒醒來,趕緊下床把衣服穿好。
不然待會兒萬一被誤會,那真是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
可令張大川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嘗試着輕輕用力,想要把摟住自己胸膛的手拿開時,那睡夢中的人兒居然下意識在他懷裏蹭了蹭,摟得更緊了。
這怎麼行?
張大川心頭一急。
從窗外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光線看,至少也是早晨八點 九點的時間了,就算劉惜卿這會兒還睡得很香,也肯定睡不了多久了。
拖下去,等劉惜卿醒了過來,哪怕不誤會,也肯定尷尬得能用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
不由的,張大川手上便多用了幾分力氣,抓住劉惜卿的手腕就要拿開。
可這動作幅度一大,就徹底驚醒了懷中的可人兒。
「唔」
劉惜卿嚶嚀一聲,閉着眼睛嘟囔道:
「我困,再睡會兒。」
話說完,她下意識挪動螓首,往張大川的咯吱窩方向靠了靠。
這一靠,迷迷糊糊中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的劉惜卿,終於是感覺到不太對了。
她發現自己腦袋枕着的並不是枕頭。
再一細細感應自己胸口、胳膊以及腿上傳來的觸感——
這怎麼像是個人呢?
劉惜卿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揚起頭來往身邊被自己抱着的「東西」打量了一眼。
等那雙惺忪美眸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後,剎那間,劉惜卿就僵在了原地。
她整個人都呆滯了,眼睛都瞪得溜圓,嘴巴也張成了「O」型。
那神態分明是在對張大川說:
「你怎麼會在這裏?!」
張大川顯然沒想到劉惜卿會醒得這麼快。
面對劉惜卿那驚愕訝異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一抽,乾笑道:
「那個,我說我是昨晚太困了,不小心睡在了這裏,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信嗎?
但凡換個別的女人,肯定都不會信啊。
不僅不會信,還得立刻尖叫一聲,然後反手給你一耳光,再大罵一聲「流忙」。
畢竟你丫的不僅光着身子,還抓着人家女生的手腕呢!
張大川知道,就算他自己並沒有撒謊,眼下的情形,也很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