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袁紹君此人流連花叢,對妾並無半點疼愛,婆母更是苛待兒媳,我也是被他們騙了才會嫁到袁家,沒想到袁家母子還想讓我去勾引聖上。」
「發現袁家母子的意圖後,玲瓏請求聖上做主,願與袁紹君和離。」
袁紹君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將手抬起來指向蔣玲瓏,「明明,明明是你」
「是你,是你」
「什麼是我。」蔣玲瓏笑了起來,「袁紹君,你敢說你沒有半分想讓我去勾引聖上的心思嗎?帝後恩愛,若不是被你強迫,難不成我還敢自作主張不成。」
身為袁家婦,蔣玲瓏曾穿着暴露隨着袁紹君進宮面聖一事,雖然是在私下裏進行,但這皇城之中,哪有真正的秘密?
要是沒有袁紹君這個當家主君的首肯。
別說蔣玲瓏有沒有這個膽子,就算她真的敢,又哪裏尋得到面聖的機會?
譬如從前的林淳歡。
只是因為袁紹君不喜歡她,哪怕她是大學士獨女,也根本沒有見過皇帝長什麼樣子。
這些旁人明白,袁紹君此時稍稍一想,便也能明白。
但他怎麼都想不通,明明事情一開始就是蔣玲瓏牽的頭,主意也是蔣玲瓏的主意,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不再理會發愣的袁紹君,蔣玲瓏最終還是順利接了旨,至於和離書,暗衛頭領直接在袁紹君的手指上劃出一道血痕。
按上手印,此事,便算是定下了。
「既然二位已經和離,皇后娘娘的意思,公主在出嫁前也不適合繼續住在袁家,還請公主收拾行裝,隨老奴進宮吧。」
王有全笑眯眯的說話。
不過蔣玲瓏哪有什麼好收拾的,她本就是孤身一人來的袁家,就算有點兒東西,還都是袁紹君從林淳歡的嫁妝裏頭扣出來的,上次還都被收了回去。
剩下的那些破爛。
她都已經是公主了,哪裏還能瞧得上眼,「咱們現在就走吧,這窮酸地方,哪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
「蔣玲瓏!」
袁紹君站在原地,雙手緊攥成拳,「你,你不要後悔!」
後悔?
蔣玲瓏啐了一口,「難不成我要等到有朝一日,等你親手將我送到太監的床上去,才不會後悔嗎?」
「那分明是你的主意!」
「是,那是我的主意,可袁紹君你別忘了,當初林林家姑娘,那是你的妻子,又不是我的,一個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三言兩語就被別人挑撥的廢物,你能有什麼用。」
注意到王有全還在,蔣玲瓏沒有把林淳歡的名字說出來。
就像她說的,雖然當初的確是她提議,讓袁紹君親手將人送到千歲府,可那時她是什麼身份?袁紹君完全可以不聽她的啊!
可袁紹君不僅聽了,還在茶水中下了藥。
對此,她也不可能瞧得上這男人。
「王公公,更深露重,咱們這就走吧。」
烏泱泱的一群人來了又走,將本就已經開始衰敗的袁府襯得越發空蕩,袁紹君跌坐在地上。
他真的一點兒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次月初六。
黃道吉日。
安國公主和親番疆。
婚典又伴着年節,京都中很是熱鬧了一陣,原本這些事情都該林淳歡親自來處理,不過皇帝和太后實在看重她這一胎。
雖然未足三月還未曾公佈,可哪裏還捨得讓她費一點心思。
所以蔣玲瓏和親一事,全權由太后處理,好在太后本也沒有想着要虧待她,即便太后不喜歡蔣玲瓏。
可和親番疆,代表的也是明國的臉面,各方面自然都不差。
「勞累了這些日子,可算是圓滿了。」
林淳歡笑着從嬤嬤手中接過花茶,親自放到了太后面前,「母后辛苦,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