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懸在半空的手有一瞬的僵持,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赫連玥:「馨兒,你說什麼?」
魏舒雅順勢挑撥道:「妹妹,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母親會傷心的。
你太不懂事了,快向母親道歉。」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潛藏不住的得意。
魏國公見此情景不敢動手打赫連玥,怕再被礙眼的胖太子踹一腳,他事不關己的站立一旁。
反正有聰明的女兒對付那蠢笨的母女二人,只要能離間了她們倆,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現在最棘手的就是恆帝的病症,眼看着快要死的人,一下子好像又重新活了過來,讓他先前的謀劃都無法實施。
若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逼宮了。
魏國公根本就不想認魏馨這個女兒,在他心裏,與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沈秋娘生的女兒才是放在心尖尖最重要的。
至於魏馨,不過是自己的一顆棄子罷了。
赫連玥將頭偏向一側,似是不願再看昭陽公主。
恆帝也早已猜出師尊不可能是皇妹丟失的女兒,只因錦衣衛的密報中已查明了外甥女魏馨其實已經死在了那一場的刺殺中。
而那次的殺手在完成刺殺任務後,卻遇上了師尊,他們想再次滅口,卻被師尊反殺。
再後來就是錦衣衛因不知情而混淆了身份,把她送入了公主府。
可能是在公主府里發生了什麼變故?這才有了師尊半夜闖皇宮救自己的事。
如今查清了殺人的幕後黑手就是魏國公,還順藤摸瓜的查到了魏舒雅就是魏國公與外室沈秋娘的女兒。
想不到在這亂糟糟的情感下,魏國公竟掩藏着不為人知的冷血與狠厲。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魏國公卻先後兩次謀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第一次指使人把她賣到了鄉野,第二次得知女兒被找回,竟派人在半路截殺。
對着這一切冷眼旁觀的赫連玥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對昭陽公主的無腦言行已是失望至極,再無半分憐憫。
只是可憐了那個才五歲的小女孩,投生在這樣的人家,白白枉送了性命。
在她跟着徒弟跨出了公主府的那一刻,也切斷了與昭陽公主的那一絲微薄的牽絆。
次日,在恆帝的授意下,錦衣衛指揮使劭軼在朝堂上拿出了這些天收集到的證據。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魏國公魏騫。
這些鐵一般的罪證,將他的罪行一一揭露:貪污受賄、與地方官員勾結吞沒賑災銀。
指使人拐賣小郡主,甚至在她被找回後,派人半道截殺,導致一行二十多人無一生還,小郡主魏馨命喪當場。
還與朝臣密謀,妄圖顛覆朝堂,想逼宮謀反。
面對如此確鑿的證據,魏國公無從抵賴,只能低頭認罪。
而那些涉事的官員們,也同樣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們的家被抄沒,本人連同家眷一起被打入大牢,等待着最後的判決。
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罪責,他們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朝堂上一片譁然,大臣們紛紛竊竊私語,對魏國公的行為表示不齒。
恆帝在龍椅上威嚴發問:「魏騫,你可知罪?」
魏國公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 陛下饒命,臣一時糊塗,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求陛下開恩啊!」
恆帝冷哼一聲:「你身為朝廷重臣,不思報國,反而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豈能饒恕,來人,將魏騫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魏騫的外室沈秋娘及其私生女魏舒雅一同收押天牢。」
侍衛們上前將魏騫拖走的時候,他面如死灰,心中懊悔不已。
這邊魏騫剛被下了大獄,得知消息的昭陽公主便馬不停蹄的直奔皇宮,跪於勤政殿外,請求恆帝放過魏騫。
恆帝不想再見這個腦子拎不清的皇妹,以往看她是宮女所生,在宮中生活艱難,且又安分守己,所以才會顧她一二。
如今見她如此不辨是非,連親生女兒的死都不甚在意,只一味的袒護殺女兒的兇手,便隨她跪着,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