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黎叔,眉頭緊鎖,輕輕攪拌着砂鍋里的草藥,空氣里已經瀰漫着藥香了,轉眸看向守在外頭的手下,他喚道。
「阿龍,你進來吧。」
木門輕輕打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進來了,恭敬地問道,「黎叔好,有什麼吩咐嗎?」
「幫我熬藥吧,火候要掌握好,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小,就這樣剛剛好,再熬半小時就差不多了。」
阿龍認真地聽着,「好的,您放心,我守着。」 眼神中帶着一絲敬重。
黎叔又補充道:「煎好了之後,你先別急着裝碗,就擱着這兒放着。」
「好的。」
黎叔轉身走出廚房,邁步朝着山間的亭子走去,他心情是沉重的。
金黃的銀杏葉在風中飄落,輕輕灑滿了山路。
遠處的楓樹已經染上了最濃烈的紅,像一團團燃燒着的火焰。
空氣中已帶着微微的清寒,秋天獨有的那種淡淡的木香瀰漫在周圍,寧靜而溫暖。
在小亭里坐定後,黎叔拿出手機,翻出了嚴魏然的號碼,他沒有猶豫,直接撥打。
鈴聲在寂靜的山風中顯得清晰,他看向鳳娘所在的屋子方向,如果她起床,他也是能察覺的。
然而,電話那頭始終沒有人接聽,直到鈴聲結束。
「」 黎叔沒有說話,心情黯然。
他翻開手機里的新聞,瀏覽着這些爆料信息,一行行字眼刺進他的心裏。
「嚴魏然啊嚴魏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到底在想什麼呢?」他低聲自語,憤怒在胸中翻湧。
他只知道,如果鳳娘看到這些,一定會難過。
現在只希望京霆能儘早清理乾淨。
就在他思緒萬千時,鈴聲響起,嚴魏然的電話打了進來,垂眸看了眼來顯,他趕緊接通。
「黎叔好。」 對方很客氣,甚至聲音里染着笑意,「不好意思,剛才在開會,手機調靜音了,您找我有事嗎?」
「新聞怎麼回事啊?」 黎叔表情垮了垮,「我實在想不明白,把林家的事情曝光出來,還牽扯進自己的母親,對你來講能得到什麼?」
「您在說什麼?什麼林家?什麼曝光?什麼母親?」 嚴魏然很無辜,甚至滿心錯愕地反問。
黎叔握緊手機,冷風拂過他的鬢角,眉頭皺得更緊了。
對方所說,黎叔肯定不信。
「魏然,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老人冷靜地說道,「這新聞爆得很突然,正好又都是你調查的那些內容,你要是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清楚,我可不信。」
嚴魏然突然很認真,解釋道,「黎叔,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到現在都沒看新聞呢,最近出國了,一直在忙。」
「」 黎叔想刀人的心都有。
「您也知道,想搞林德陽的人並不少,畢竟一個人做了這麼多錯事,這個世界上,想利用那些醜聞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
山林間,亭子裏,黎叔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別解釋了,你給我處理好。」
他心底里斷定就是嚴魏然的行為。
這讓嚴魏然也無從辯駁,「行,黎叔,我去處理。」
黎叔直接掛斷了電話,心情依舊沉重,一方面對鳳娘擔心,二方面生嚴魏然的氣。
老人望向遠方的山巒,秋天的涼意透過衣襟滲入皮膚。
他心中依然不安,總覺得嚴魏然太過深沉,他口頭答應得好好的,行動上也未必。
新聞熱度持續不解,更是曝光了林家的私生子叫嚴魏然,然後全網開始扒嚴魏然的相關情況。
他願意出現的情況,統統出現在網上,很正面。
正面得可怕,正面得太假了。
嚴顏可也看到了新聞,以她作為一名記者敏銳的嗅覺,嗅到了不尋常。
他沒有直接撥打父親的電話,問問這一切怎麼回事!
而是在看到新聞以後,第一時間來到了大別墅里,腳步匆匆地找到了陸景,腰帶上的鈴鐺碰撞出交響樂。
將厚厚一摞報紙遞給他,「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