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戰京霆從來不掃孩子們的興,他彎腰撫了撫大家的小腦袋,「組隊的時候拉我,然後猜拳分組,可以嗎?」
「可以,這樣才公平!」
「爸比,我好想跟你一組!」
「猜拳才可以,不要覺得爸比是大人就技術好!這可不一定的,他都沒玩過呢!」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戰先生好。」 傭人趕緊過來,伸手接過他脫下來的風衣外套。
室內溫度適宜,貼着紅色窗花的落地窗外,白雪紛飛。
「太太呢?」 他在客廳里沒有見着林半夏,不由得有些疑惑,平常這個點妻子會抱着女兒在這裏等他回來。
女兒也沒有下午睡覺的習慣。
傭人輕聲回復道,「太太在樓上,回來以後就一直在樓上。」
「回來以後?」 戰京霆不解,「她去哪裏了?」
傭人搖搖頭,提醒道,「她可能心情不太好。」
男人心裏輕輕一咯噔,抬步朝樓上走去。
伸手輕輕推開臥室的門,他看到妻子獨自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顯得纖細而落寞。
聽到開門聲,她也沒有轉眸,戰京霆朝她邁開步伐。
窗外夜色漸暗,沉沉的黑暗中,只有幾盞路燈微微發着光,將影子映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孤單。
他回想着傭人的話,眉頭微微一皺,緩步走到半夏身後,將她輕輕攬入懷裏。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他聲音溫柔低沉,帶着濃烈的關心,「發生什麼事情了?告訴我,我為你分擔。」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情緒波動,那抹不安深深地藏在她冷靜的表情下。
林半夏沒有馬上回應,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轉身,目光沉痛而哀傷地望着他。
京霆心裏輕輕一咯噔,確實出事了?
「怎麼了?半夏?」 京霆特別擔心,整顆心都拎了起來。
林半夏凝視着他,低聲開口回答:「小舅他可能活不過三個月了。」
「啥?」
「我說,嚴魏然他生病了,活不過三個月。」 半夏有些難過地說,「他要死了。」
「為什麼?」 戰京霆簡直不敢相信,十分震驚地望着她,「什麼病啊?他還這麼年輕!」
女人頓了頓,抬頭與他對視,眼裏滿是壓抑着的痛楚。
「晚期心肌病,病情惡化得很快,已經搶救過兩次了,現在在醫院裏。」半夏說。
戰京霆聽完,震驚地微微後退半步,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他愣了片刻,隨後低聲問道:「他不是一直看着身體挺好的嗎?怎麼會突然」
半夏的眼神微微顫動,仿佛忍耐多時的情緒終於崩裂開來。
她苦澀地笑了笑,眼眶微紅:「這件事情暫時只有顏可知道,我都沒敢告訴外婆。」
戰京霆握緊她肩膀,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將她抱住。
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安撫:「別太難過,老婆,有生就有死,我們儘量幫他聯繫專家。」
但半夏知道,華佗在世也沒有用。
她有些難過地靠在他懷裏,心底的擔憂和悲痛卻仍揮之不去,主要是不知怎麼跟外婆說。
畢竟把他們喊過來過年,也是外婆的最先提議。
醫院病房裏,寂靜得能聽到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顏可坐在病床旁,眼神黯然地注視着剛熟睡的父親,幫他蓋了蓋被子。
嚴魏然的面容依然蒼白而疲憊,眼角微微下陷,曾經精神奕奕的他,如今看上去有幾分脆弱。
病房裏縈繞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壓抑而冰冷,讓顏可的心也一陣陣發酸。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母親啟唇,把真相告訴她。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又輕輕為父親掖好被角,目光溫柔又不舍,帶着濃濃的依戀和心疼。
顏可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為他做幾次,就像父親小時候對她那樣。
暗暗深吸一口氣,顏可轉身看向唐棠,然後拉着她朝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