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上幾乎毫無阻攔,毒辣的日光肆無忌憚地掃射着綿長的公路。
吉普車裏的氣氛因酷拉皮卡的話而變得嚴肅。
「我注意到這兩輛麵包車十分鐘前從小路拐進了這條公路,然後跟在了我們後面,且幾乎一直保持着現在的距離。」
希拉不安地回頭看了幾眼,問:「酷拉皮卡,會不會是你多心了?畢竟公路只有一條,他們慢吞吞地開在後面,也是很正常的吧?」
「或許的確是我多心了。」酷拉皮卡也猶疑地皺起眉頭,「只是我剛才開車的速度比較慢,而它們一直沒有超車,這比較奇怪。」
一般來說,在平坦的公路上,後車都不會喜歡待在行駛緩慢的前車屁股後面。
既不鳴笛,也不超車,聽起來的確有些讓人生疑。
希拉也不由地擔心地攥住了她的連衣裙,剛剛貼上創可貼的手腕輕輕顫抖着。
傑爾曼從後窗往麵包車方向看去,說:「他們有新動作了。」
只見後方的麵包車降下車窗,探出一個傑爾曼、酷拉皮卡和比司吉都還算熟悉的臉來。
「傑爾曼,前面車裏坐着的,是傑爾曼吧?」「申猴」西遊舉着一個喇叭,聲音經過放大,「停下來,我們有話要和你談。」
「西遊」比司吉看得皺了皺眉,「西遊這傢伙,已經不裝了啊。」
她最初從傑爾曼口中得知,西遊是比楊德那邊的人時,還頗為驚訝。
因為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她還覺得西遊對老頭子(尼特羅會長)很忠心。
「他知道我們之間有聯繫。」傑爾曼說,「我知道了他的立場,你們肯定也知道了,因此他沒有必要躲躲藏藏。」
「他的目的是什麼?」比司吉問。
「大概是達成之前沒完成的使命吧。」傑爾曼平靜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輛麵包車裏,除了西遊外,還坐着比楊德。」
「比楊德」比司吉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神情,她也是即將第一次親眼見到尼特羅會長的兒子,「他對我們有惡意嗎?」
「不確定。」傑爾曼回答。
兩輛麵包車中的一輛加速,駛過了傑爾曼等人所乘坐的吉普車,擋在了前面。
它們一前一後地包夾,讓吉普車的速度半推半就地降了下來。
酷拉皮卡回頭:「老師」
「沒關係。停車吧。」傑爾曼知道比楊德與西遊志在必得,他們這次會面是躲不過的。
於是,酷拉皮卡慢慢地把吉普車停靠在路邊,眾人一個接一個地下車。
那兩輛麵包車也停了下來,從車廂上下來了一群人。
兩撥人隔着中間一輛吉普車,站着互相打量。
除了西遊外,其他人身穿樣式統一的制服,只不過其中兩人身穿黑色制服,應該是隊長與副隊長,其餘人則是白色制服,應該是隊員。
這群人個個高大健壯,儘管赤手空拳,可是卻自帶着一種比起持械還要勇悍的氣勢,肯定都是身經百戰的人。
他們簇擁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衣着很有古風韻味,扎着發束,留着長髯,身穿長衫,雙臂各套着臂甲,高大挺拔,透着一股英武。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故意把自己打扮得接近關羽關雲長,不過他臉上有兩道交叉的傷疤,更顯得是惡徒般的兇悍。
這人就是比楊德了,絕不會有錯。
比司吉看得微微發怔,因為比楊德無論是長相,亦或者氣質,都與尼特羅會長有七八分相像。
壓根就不需要血緣鑑定,她就很肯定他一定是尼特羅會長的兒子。
她相信,任何一個熟悉尼特羅會長的人,在這裏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
「哈哈哈」比楊德開場就是一個大笑,他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走了過來,「總算是見到伱們了,你們讓我找得好苦啊。」
「我相信你們都認識我了吧?我叫比楊德,一個默默無聞了數十年的男人,年輕一輩的人應該沒有幾個知道我的吧?哈哈哈」
他話語裏雖然有自嘲的意味,但是動作卻相當豪放,絲毫沒有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