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佐孽的視角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面。
戴着鳥嘴面具的黑袍男人,如蝙蝠般低空掠過斜坡草坪,稍微靠近一些的三名護衛想要阻截,都在一瞬間被掀翻。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掀翻」。
三名護衛自己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飛到了天上去,頭重腳輕一陣,狠狠地砸在地上,或是頭昏眼花,或是斷了骨頭,都在那兒哀嚎。
其餘的護衛舉起手槍,卻根本看不清敵人極快的身影,以至於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射擊。
也是這時,最初的金髮青年動手了。
他的鎖鏈又一次從黑暗中甩來,這一次更為猛烈霸道,仿佛帶上了鞭打懲罰的意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酷拉皮卡再也沒有手軟的意思,鎖鏈的每次鞭打、緊箍、拖拽,都是他在發泄胸中憤怒。
隨後,他就看到那個戴着鳥嘴面具的男人,沖向了自己。
「具現化系·農神吞噬其子」!
達佐孽的右手抓住的目標僅限於活人,他可以將對方拖拽入左手攤開的油畫布當中,而油畫布里就是一個封閉的特殊空間。
他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然後右手如鈎,抓向傑爾曼!
達佐孽在猝不及防之下中招,頓感愕然與驚怖。
後來,他又反應過來,要衝向河堤,仿照凜仙一樣跳進西奧多河。
不與對方有任何接觸,哪怕是武器,也不與對方沾上。
他這會兒也沒有辦法保持鎮定了,驚恐地大叫一聲,撲倒在地,左右翻滾起來,試圖撲滅身上的烈焰。
傑爾曼的手杖一抖,就像是魔術棒一樣消失,隨後,他挺起了具現化出來的火焰噴射器,噴口對準了達佐孽。
說到底,他的能力與小滴的「凸眼魚」有點相似。
來不及多想,達佐孽吞咽了一口唾沫,強自鎮定地雙手一拍,鬆開來時就抽出了一張灰白的油畫布,直接一抖,就把它嘩地一聲攤開來。
達佐孽對此屢試不爽。
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有火焰這種攻擊方式,待到反應過來,火焰已吞噬了他大半個身體。
特殊空間只能進,不能出,一旦完成封印,就如同部分操作繫念能力一樣,一擊必殺。
達佐孽眼睜睜地看着十幾名護衛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被這兩人飛快地撩倒,驚詫地瞪大了雙眼。
傑爾曼自己就是具現化系的大師,一眼就看穿了達佐孽的攻擊模式,於是選擇了最簡單的回擊方式。
呼哧一聲,火舌噴出,貪婪地舔舐起達佐孽的衣衫與具現化出來的油畫布。
活人會在油畫布中掙扎,最終與油畫布融為一體,真的成了一副扭曲詭異的油畫。
火熱與劇痛猛地襲來。
不過,在距離河堤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達佐孽還是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火焰也毫無顧忌地繼續燃燒。
「來啊——」
護衛們往往眼前一花,手槍就被擊落,腦袋上、脖子上、軀幹四肢上挨了一下,火辣辣的倒在其次,有些狠的,就是嘔血倒地了。
他不動了。
另一邊,妮翁已經坐在了一輛黑色轎車上。
她透過車窗玻璃,看着遠處的一團火球,臉色終於煞白起來。
一旁的女僕亞里沙連忙催促:「哈維,快開車啊!」
坐在駕駛位的哈維應了,將裝着火紅眼的瓶罐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掛了檔,踩着離合器,就要扭動鑰匙。
忽然間,好似暴風驟雨來襲,後座的一側車門被猛地拉開!
坐在妮翁旁邊的亞里沙就那麼尖叫着飛了出去,消失在黑暗裏。
又一個呼吸後,鑽進來那個戴着鳥嘴面具的男人。
他一聲不吭地坐在了後座上,先是看了一眼妮翁,又看了一眼哈維,最後目光停留在火紅眼上。
妮翁望着他,早已把達佐孽、亞里沙忘記得一乾二淨,失聲尖叫起來。
哈維踩着離合,手已經放在車鑰匙上了,這時候透過車內後視鏡,看着後座如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