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南捲起那幅西洋畫,拉門,是儲物間,再挪了櫥櫃,一個半人高的雕花牆洞。
瘮人的寒氣。
鑽骨髓。
台階黑漆漆,壘砌得又窄,葉柏南摟着她,一步步朝下走。
「逛過鬼屋嗎。」
「逛過。」
「和同學?」
「嗯。」
葉柏南曉得她膽小,怕黑,怕密閉,陪她聊天,舒緩她心情,「男同學嗎。」
「有男有女。」
「我記得,有一個秦商。」他神色高深莫測。
程禧一愣。
去年3月份那場籃球比賽,葉柏南贏了籃球隊長,在學校出名了,有緋聞了,她澄清不是戀人,金融系和藝術系的女生給她送早餐、美容卡,討要葉柏南的電話微信,甚至偷了她手機,查通訊錄。
藝術系系花告訴她,秦商去雲航集團堵葉柏南,罵他這麼大年紀,騙小姑娘上床,葉柏南沒生氣,態度和善請秦商在會客廳喝茶,秦商撒謊自己是正牌男友,睡過覺的。
後來,在一起了,葉柏南也沒和她說這茬。
「是普通同學...」程禧開口。
「憑李韻寧的眼光,確實瞧不上秦家。」他含了笑,「除了周京臣,你沒有其他男人了,對嗎。」
她琢磨,這關頭,他愛聽什麼,講什麼,「還有你。」
葉柏南摟緊了她,垂眸,「可惜,有名無實。」
穿梭過地下長廊,是四四方方的鐵柵欄,一團模糊的影子,延伸至柵欄外。
「周阿姨?」程禧錯愕。
影子微微一晃。
下一秒,燈亮了。
光線刺眼,周夫人低頭。
「媽媽——」她撲上去。
周夫人額頭有淤青,挨了打,雙手和雙腳鎖了鐵鏈,鏈子的尾部釘入牆壁,活動範圍僅僅兩平米,擺了一個屎尿桶,一碗餿了的飯菜,一杯渾濁的水,床鋪亦是發霉發潮。
「禧兒...」周夫人恍恍惚惚,不太相信,半晌,她信了,拽住程禧,「葉柏南也綁了你?禮禮呢!」
「禮禮在李家,姑婆照料着。」程禧檢查她衣裳,完好無損。
葉柏南雖毒辣,但不下流,僱人侮辱女人,他不干。
「京臣呢?」周夫人焦急,「淮康安全嗎?」
「爸爸的情況,不清楚...」
一貫雍容華貴的周夫人,貴婦圈的c位,老宅的垃圾桶都是愛馬仕的,從沒這般狼狽潦倒。儘管如此,仍舊維持着李家大小姐的端莊,脊樑挺直,梳理着凌亂的盤發,「葉柏南。」
她一字一頓。
葉柏南揚眉梢,坐下,「周夫人,指示。」
「我搶了阮菱花的未婚夫,毀了你副市長公子的美夢,要殺要剮,隨你。」周夫人強撐,站起,「你放禧兒離開。」
「不放。」他笑意濃,「葉家的長媳,你做不了主。」
周夫人一瞬變了臉,衝過去,鐵鏈一勾,重重摔在地上。
「媽媽...」程禧蹲下,攙扶她,葉柏南抬腿,擋了。
程禧扭頭。
「她三天三夜沒洗澡,吃喝拉尿在一個地方,太髒。」
周夫人磕破了膝蓋,面不改色,爬起,「葉柏南,阮菱花沒本事吸引淮康,是她無能。有戀愛,就有分手,有結婚,就有離婚,誰有手段,是誰的。她可以搶回去啊!輸了,忌恨我三十年,真是窩囊,怪不得淮康選了我。」
葉柏南不惱不怒,「周夫人手段厲害,不也關在地牢裏,豬狗不如嗎。」他嗤笑,「錄下周夫人這副模樣,在權富圈流傳,周家和李家一定是顏面掃地。」
「你錄下我,是自投羅網,你逃得了嗎。」
「我什麼下場,我有數。」葉柏南古井無波,仿佛一片死水,幽寂,森涼。
保鏢重新鎖了柵欄,關了燈。
原路返回。
忽然,程禧問,「放了周阿姨,什麼條件。」
葉柏南駐足。
「周阿姨歲數大了,
第375章 你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