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了!」
錢賢話音未落,就帶人直接闖了進來。
而墨瑢晏心口最關鍵的三針,尚未拔出。
傅北弦鬆了半口的氣,猛地再度提起,捏着長劍的手,手背泛起了青筋。
「傅公子,快讓開,大夫來了!」隔着紗幔,錢賢目光在跪坐在床邊,背對着他們的蘇若棠身上轉了轉,着急地拉着大夫上前。
傅北弦踏出一步,抬起手中長劍,劍尖直指錢賢。
被泛着寒光的劍尖抵着喉嚨,錢賢腳步猛地頓住,眼底光芒一閃,焦急地扭頭看向墨燼冥,「二殿下,人命關天,不能由着傅公子胡來呀!」
墨燼冥不緊不慢踏進屋內,明知故問,「北弦,你這是做什麼?」
傅北弦冷冷盯着錢賢:「表弟來到溪城就遇刺,我一定會將這件事稟報給陛下,好好徹查刺客!」
錢賢眼底光芒閃了閃,情真意切地勸道:「傅公子,下官也不知道這些刺客是從哪來的,但下官一定會盡力去查,還請傅公子先不要上報。」
「當務之急,讓大夫給三殿下治療,耽誤了治療,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呀!」
他話音剛落,顧姝雅上前一步,纖細指尖碰上傅北弦劍尖。
傅北弦下意識想收劍,卻被她一把抓住。
剎那間,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溢出,灼紅了傅北弦的眼。
他慌亂而心疼地看着她,想抽劍卻不敢抽,只能急聲道:「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顧姝雅垂眸看着白皙的手背漸漸被鮮血染紅,緩緩鬆開手。
看着掌心深可見骨的傷口,她長睫顫了顫,似感覺不到疼一般。
檀芷溪回過神,捧住她的手,瞬間紅了眼眶,「這麼大的傷口,得多疼啊!」
顧姝雅唇角勾起一抹笑,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不疼的。」
她為了執掌將棋營,受過的傷比這嚴重。
這點小傷,真心不看在眼裏。
顧姝雅溫柔的嗓音似江南雨霧,平靜淡漠,「二皇子略懂醫術,他暫時止住了三殿下傷口流出的血,三殿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說着,她抬眼看向錢賢,眼眸含着溫柔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三皇子身份尊貴,這名大夫的醫術,我持懷疑態度。」
簡言之,我要試試他的醫術。
錢賢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他再度看向床幔後。
依稀只能看到三皇子養的男寵跪坐在床邊,三皇子衣服被扯開。
至於那名男寵在做什麼,看不真切。
墨燼冥上前,擋住錢賢的視線,溫和的嗓音透着濃濃的壓迫,「錢大人,先讓大夫給顧小姐包紮。」
傅北弦扔了長劍,手足無措地看着顧姝雅,眼中的心疼濃如實質,「顧......顧小姐......你忍一忍......」
話未說完,他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吼道:「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她包紮!」
老大夫看了眼錢賢,錢賢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這才放下藥箱,取出藥膏和紗布,「這位小姐,老夫先給你清洗傷口,有點疼,你忍一忍。」
顧姝雅滿不在乎地將手伸過去。
老大夫動作利索地給顧姝雅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看着她一介弱女子,竟能忍下清洗傷口的劇痛,眼底划過一絲異樣的色澤。
傅北弦的軟劍,是他老子柳鋒尋了最堅硬的精鐵,請東啟最擅長鍛造的老師傅,耗時五年鍛造而成。
削鐵如泥,鋒利至極。
顧姝雅一把握上去,柔嫩的掌心瞬間被劃破,深可見骨。
清洗上藥時,她額上瞬間浸滿冷汗。
但她神色絲毫未變。
反而是傅北弦,心疼地蹲在她身旁,
五官幾乎皺在一起,不知情的還以為受傷的是他。
床幔內。
墨瑢晏心口處的三根銀針,是最關鍵的三針,取針時有特定的手法,必須緩慢勻速取出。
快了或者慢了都會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