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因為好像我認識的人裏面,顧時嵩是第一個因為性取向被誤會,而差點被家裏「封殺」的人。
見我笑了,顧時嵩也跟着笑了,他忽然摸了摸我的頭髮,「對嘛,就應該對我多笑笑,平時幹嘛老是對我愣着一張臉,我心都碎了。」
「對你這個神棍我其實是笑不出來的。」我又恢復了嚴肅冷漠的神情答道。
顧時嵩驚訝地問,「神棍?在你心裏我就是個神棍嗎?」
按理說顧時嵩和我的家世背景很相似,接受的教育也都是差不多的,他還留學這麼多年,不應該變成一個神棍的,我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對,你在我心裏就是一個神棍,神神叨叨的那種……」我點點頭,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顧時嵩哭笑不得,幾番欲言又止,就在我感覺氣氛比較輕鬆的時候,我的餘光卻看到了門口忽然出現的周晏禮。
周晏禮身邊放着一個行李箱,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臉色略微疲憊,眼瞼處的淡淡黑色和唇邊青色的胡茬,讓我感覺他似乎經歷了幾天幾夜未眠一樣。
但是他的眉眼依然很清冷,有些淡淡的冷霧瀰漫一樣,他看着我和顧時嵩在有說有笑,眼底的情緒不明。
「周晏禮?」我驚呼一聲,幾乎是立馬從床上下來,然後走到了門口,「你怎麼來了?」
「看到了新聞,所以我過來看看。」周晏禮見到急忙沖了過來,臉上的喜悅不像裝的,終於臉上的冰雪融化了幾分,唇畔噙着淡淡笑意。
「那些新聞……」我嘆了一口氣,「幸好我出國了,在國內我估計要承受更多的煩惱。」
「嗯。」周晏禮點點頭,下一秒視線又落在了顧時嵩的身上,顧時嵩也投過來目光,兩人陷入了微妙的沉寂中。
「你先進來。」我對周晏禮說道,然後想要替他去拉行李箱,但是他擋住了我的手。
「我來就好。」他答道。
都是朋友,我自然沒繼續客氣,等到他病房後,我讓他先去沙發上坐,然後拿出了自己買來吃的一些水果遞給他。
顧時嵩不知道忽然哪來的禮貌,他主動提出,「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先聊。」
「好,你去吧。」我巴不得他暫避一下,因為我想和周晏禮單獨聊一聊。
等到顧時嵩離開後,周晏禮開口了,「他怎麼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我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將我出國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和周晏禮詳細地說了出來,尤其是我和南瑜之間的問題。
應該說,現在最主要針對我的,就是南瑜。
哪怕是嚴遲鈞和劉娥那邊,都沒有她這麼可惡。
我和嚴遲鈞劉娥是有過節,所以他們針對我,而南瑜純粹是因為自己的臆想和猜疑,一開始就莫名其妙地針對我。
我之前好幾次負面新聞,背後那個查不出來的推手,都是南瑜。
「你呢,你就是過來特地看看我?」說完我的事,我又問周晏禮,「你看起來好像沒睡好,很疲憊的樣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幾乎沒見過周晏禮如此疲憊的模樣,之前我見過他值夜班一夜未睡的模樣,都沒有這麼累。
尤其是他這麼講究的一個人,此時卻鬍子拉碴,看起來非常的潦草。
周晏禮只是搖搖頭,「沒事,這兩天醫院事情比較多,我有點累而已,你這邊情況怎麼樣,都檢查過了嗎?」
我的檢查基本都結束了,只是在等檢查結果,結果出來後就可以確定能不能治療,以及制定治療方案。
「嗯,檢查過了,在等結果。」我點點頭。
氣氛忽然就陷入了沉默中,不知道應該再聊點什麼,我指了指剛才我躺着的床,「你要不先去睡會兒?」
周晏禮疲憊地拒絕了我,「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好。」
沙發不怎麼大,他要是在這裏休息的話,連腿腳都伸展不開,但是周晏禮堅持就在這裏睡一會兒,我只好答應。
很快他就睡着了,並沒有躺下來,只是將頭靠在沙發靠背上,緊閉着雙眼睡得很沉。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