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梁今這才長舒一口氣。
她支撐着給梁晚舉行葬禮。
人死了,過去的一切都沒了,不好的過往也沒了,只剩下值得回憶的部分。
越回憶就越痛苦。
陸薄年用自己支撐她,「想哭就哭吧,你妹妹離開了,誰都知道你難受。」
梁今搖頭。
她哭得已經夠多了,現在是該振作起來,好好辦完葬禮,送梁晚走。
這場葬禮辦了很久,來的人卻不多。
梁晚生前熟悉的人並不多。
「顧淮景呢?他怎麼沒來。」進行到一半,梁今忽然發現。
顧淮景沒來。
梁晚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他,她的葬禮,他怎麼能不來。
梁今一下着急起來,「陸薄年,你能不能聯繫到他?現在把他叫過來,還趕得上」
「梁今,你別着急。」
「我怎麼能不急!」
陸薄年被梁今這樣給驚訝到了,卻也只能苦澀的接話,「他大概是不會過來的。」
梁今的精神狀況,好像出問題了
梁今愣了,呆呆望着正在忙下葬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替梁晚悲哀。
都這樣了,她心上人也不願意來看一眼。
想着她一陣憤怒,「不行,我要去找他。」
陸薄年拉着她,「你去也沒用,歸根結底我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關係。」
「或許本來就不是你我想的那樣呢?」
梁今一怔,隨後臉上的表情迅速淡下來,驟然失去所有力氣。
「你說得對。」她喃喃。
她又走回到墓地前,一言不發。
寂寥的身影讓人看着揪心不已。
陸薄年不忍看下去,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至少她最後一個聯繫的是你,證明心裏還是有你的,由你來送她,她一定也很高興。」
梁今靠在他身上,身子一抽一抽。
「我沒有妹妹了」
葬禮結束後,梁今失魂落魄地回去。
梁晚已經下葬。
現在還需要收拾一些,她生前的東西。
但她提不起力氣來。
陸薄年建議她回家休息,醫院那邊,樂樂可以暫時不用擔心,有陸母照看,反正多半是不會是什麼問題的,現在最主要的人是梁今。
梁今想着之前打的電話,陸母在電話里語氣如常,也就放心了。
她把自己鎖在家裏,不讓任何人陪。
除了陸薄年。
本來陸薄年她也不想見,只是他硬是不走。
她關門。
陸薄年就一手按着門。
她不理他,陸薄年也會跟上來。
梁今很快就受不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現在沒心情,陪你聊別的。」
「我知道你沒心情。」陸薄年道,「所以也不是想找你聊些有的沒的,只是想陪着你。」
「你就當身邊多了個東西,不用理我。」
陸薄年都這樣說了,梁今還能說什麼呢。
梁今只能同意他留下來。
夜裏她發起高燒,倒是正好多了個人照顧。
窗外雨點噼噼啪啪。
梁今從床上迷糊地睜開眼,頭沉重得抬不起來,渾身無力,四肢酸疼,想開口,喉嚨乾的像是要冒火。
「陸」
還沒叫出來,門開了。
陸薄年拿着一杯水還有藥走近,黑暗中,冷峻的臉龐很是柔和。
「你病了,來喝口水吃藥吧。」
梁今回憶自己病倒前,腦子一片混沌,什麼想不起來,索性放棄。
抿了口水在嘴裏潤了潤嗓子,她臉色好看了一點。
又吃了藥。
很快又躺回去。
梁今自己是不願意的,她想去醫院看樂樂。
但陸薄年硬是把她按在床上,「好好養病,我說了,樂樂不要擔心,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