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做溫秘書,她肯定是合適的。
可她很貪心,她想要他的愛。
繼續相處下去,他們會鬧得更不愉快,連最美好的影子都不存在了。
「溫旎」葉南洲情緒激動,藥效卻越快,雙眸死死地盯着她:「你離開我是要去找你的阿湛?」
溫旎沒有說話,卻鼓起勇氣,在他凌厲的注視下,手撫摸上他的俊臉。
她看着他,從他身上想要找到屬於阿湛的影子。
可他是葉南洲,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她記得他的一腔熱血,從歹徒的手上把她救下來身受重傷。
她之前欠他一條命,畢竟他為她流過血,可後來她也不欠了,因為她也救過他一命。
對於他的事,溫旎記得很清楚。
初中畢業後,她的目光就一直跟隨他,讀他的高中,也讀他的大學。
在葉南洲那,她只存在於那七年。
可葉南洲在她這存在了十四年。
那是一個炎熱的下午。
學校組織話劇表演,她有一個角色任務,她做任何事都捨得下功夫,比別人提早半個小時來到禮堂。
平時她都是第一個到禮堂,反覆練習台詞。
那天進去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她覺得很不對勁,沿着血腥味進入休息室,那裏有個換衣服的房間,裏頭全是學校里用過的演出服。
她進去,就聽到沉重的喘息聲。
當時她心裏很害怕,還以為是小偷,拿着門後的棒球棍就走過去。
當她推開一層衣服時,棒球棍沒落下,倒是第一眼看清楚他的臉。
看到他蒼白的臉,下一秒就要死過去一般。
溫旎當時大驚失色,他渾身是血地躺在那堆衣服里,她又慌又怕,趕緊給他止血。
他腹部中刀,傷口不算太深,可流血會流死的。
她剛碰到他的身體,葉南洲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累得眼睛都沒睜開,開口第一句話卻虛弱的說:「不要讓別人知道!」
她不知道他怎麼受傷的。
可每次與他接觸,好像他都受着傷,也知道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畢竟這裏是學校,要是有人中刀,肯定會成為全校的新聞。
引人注目。
她聽他的,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幫他把血止住了。
而他昏迷了過去。
中午一到時間,同學就會到禮堂排練,而這個休息室,如果沒有重要演出,基本上不會有人過來。
血腥味太重了,為了幫他掩蓋味道,她在禮堂噴灑了許多消毒水。
排練的時候,她還很擔心他,心不在焉,被老師說了好幾次。
一直到結束,她跑去見他,他卻已經消失了。
連帶着現場的血跡也沒有了。
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要不是當時她手臂上有一道紅印,她都覺得那是一場夢。
阿湛這個人只存在過去。
於她之幻想,到最後也不過是個笑話。
葉南洲再也成為不了阿湛。
溫旎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看着他即將失去意識的眼眸:「阿湛已經不重要了,在這一刻,我們兩不相欠。」
只是她永遠都忘不掉。
他這個人曾在她心裏有着重要位置。
葉南洲再不甘心,也徹底昏過去。
溫旎卻把杯子裏最後的果汁喝完,喝完之前與他的酒杯最後的碰一下。
他們是愉快的道別吧。
在之前,他們有高高興興的吃飯。
溫旎走之前,把離婚協議書再次放在桌子上。
旁邊有兩張去法國的機票。
不過這張機票不是她與葉南洲的,而是他與路曼聲的。
她想告訴他,她成全他了。
法國那麼浪漫的地方,他帶着心愛的人去更合適。
做完該做的,溫旎才帶上行李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