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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附近少河少樹,加上又是秋老虎當頭,室外溫度直逼四十度。
他們的車剛一到,門口站着的人就朝裏面吆喝起來,「來咧來咧,快下面!」
隋岑笑着解釋,「面就要現做的才好吃,走走走,先吃一頓再說。」
推開門一進去,路寰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不由得讚嘆,「好香啊!」
司機老孫隨後進來,解釋說,「這是老李頭兒家的高湯,也不知道他加了什麼,誰都折騰不出這個味兒來,他調的料也好,等會兒我一準兒吃它三大碗!」
當地人住的是窯洞,進去之後就只有一台電風扇,可是依舊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沁涼。
路寰摘了紗巾和墨鏡,舒服的長出一口氣,又很稀罕的拍拍結實的牆壁,「真涼快呀。」
以前她只在書籍和電視上見過影像資料,親身感受還是頭一次,所以看什麼都稀罕的不行。
剛才那個喊話的年青人拎着一大桶冰鎮的飲料過來,「來來來,喝點東西降降溫,路小姐能喝涼的嗎?用不用給您換個常溫的?」
「不用麻煩,我喝這個就行,」路寰倒是沒想到這個長相粗獷憨厚的漢子竟然擁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忙伸手去接杯子,「麻煩您了,您貴姓啊?」
當地人常年風吹日曬的,空氣又乾燥,姑娘們遠沒有路寰這樣白嫩細膩的肌膚,再加上她本人長得又好看,一笑之下,年青人就紅了臉。
他略顯侷促的搓了搓手,努力用貼近標準的普通話回答說,「我姓李,裏面煮麵的是我爹。」
「哦,李大哥,」路寰點點頭,「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李姓青年黑紅的臉上滿是緊張,雙眼中洋溢着歡快,「原來的是客,應該的應該的。」
說話間外面傳來一個稍嫌蒼老,但依舊底氣十足的嗓音,「蛋兒,端面咧!」
路寰幾個人一愣,險些就笑出聲來。
真是沒想到,在現在這樣高度發達的社會,竟然還能聽到如此淳樸有特色的乳名。
學名李志的青年應了一聲後才意識到有外客在,也有點臊,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然後路寰他們就又聽到外面傳來這樣的對話:
「爹,有外客在呢麼,叫俺的大名麼!」
「大名小名不都是你,端面!」
「哎!」
屋裏的四個人面面相覷,齊齊低笑起來,這對父子真是有趣的很。
路寰仰頭將屋子裏面看了個遍,又問隋岑,「咱們是住在這裏嗎?」
「不是,」隋岑搖頭,非常自在的倒飲料喝,「劇組在別的地方,老李頭是我前幾年過來採風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咱們先在這裏歇歇,吃了飯再趕路。」
說着,他又指指老孫,「他是本地人,咱們的嚮導兼司機,你以後有什麼事兒找他就行,比警/察都好使。」
路寰點頭,又對老孫說,「那以後多關照啊。」
老孫也笑,「別的不敢保證,你要是想去什麼地方,或者是對本地的什麼事兒感興趣,我倒敢說沒多少人比得上我。」
褲帶面又稱biang biang面,面如其名,biang biang的做出來之後,每根麵條都足有褲腰帶那麼寬,非常有特色。
李志青年來回幾趟,每個人面前都擺了個無比巨大的海碗,裏面堆着潔白的麵條和五顏六色的醬料,桌子正中還有一罐紅彤彤的辣椒和一壺醋。
老李頭兒笑呵呵的進來,一個勁兒的推手,「吃,吃吃,別客氣,就跟在自個兒家裏一樣,麵條還有,不夠再下!」
隋岑招呼他,「李叔別忙活了,坐下來一塊吃點吧。」
瞅這架勢,可真像是專門過來做客的。
「不忙活不忙活,」老李頭兒憨憨的笑了笑,卻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們吃,「我等哈再吃,你們都是有正經事要忙的,不好耽誤,先吃,先吃。」
坐下之後,他習慣性的摸出旱煙袋來想抽兩口,結果李志小聲提醒說,「有姑娘在呢爹,嗆得慌!」
老李頭兒頓了下,忙又塞回去,一邊塞一邊點頭,「對對對,看我這個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