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舞刀和弄槍當即領命。
李大夫直起身體,突然道:「王爺,可否讓老朽看一下這旁邊的香爐。」
許是與香爐隔得近,雖然這香爐早已熄滅,而他鼻子又一向靈敏,其實剛一進屋時,便聞到了這香爐的異常。
謝重沒回應,只涼涼地掃了一眼李大夫。
李大夫打了個寒顫,約莫知曉謝重的意思,膝行幾步,打開香爐蓋,頭往裏湊了湊,氣味愈發明顯。
果然如此。
李大夫再次朝着謝重的方向叩了一首,然後道:「王爺,這香爐里加入了一些木菊花香料,有助眠催睡的功效。」
他本想說可能是景女郎自己用來安眠,可一想到如今的狀況,這個可能幾乎沒有。
八成是用來算計人的。
所以,李大夫索性就閉了嘴。
「呵」此刻的謝重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他能睡這麼長時間,自然是拜景妍所賜。
「王爺,縱然這些是女郎的手段,可這些時日,有這麼多暗衛盯着女郎,女郎哪來這麼些藥進行佈局。」這是弄槍所疑惑的,他皺眉懷疑:「莫不是王府出了叛徒?」
謝重冷笑,腦海里回想着是景妍連續多日外出王府閒逛於各種店鋪這件事。
那些個店鋪,各種各樣,可每次必去的地方,是醫館。
而每次回府,帶回來的一大堆東西中,唯一不變的,就是各種藥物。
這些,都是她在他眼皮底下做的,而他,沒有一絲的懷疑。
這一步步,一環接着一環,算計的精妙而又精彩。
真是讓他自愧不如!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妍兒,你可祈禱自己躲得隱蔽一點,不要讓本王輕易找到。
這一次,本王定是要折斷你的羽翼,看你再如何逃!
「回京。」
謝重眼底儘是嗜血的瘋魔,他丟下這一句,毫不留情地離開這裏。
弄槍和舞刀對視一眼,心裏駭然,主上這次回京,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三日後
安州城內,多了一位身着粗糙布衣,短髮凌亂,滿臉麻子的男子。
正是景妍。
她看着牆上張貼着的通緝令,冷笑一聲。
千兩黃金。
她還真值錢。
只是,這張通緝令上的畫像,與她如今的形象太不符合,哪怕是謝重親自來了,也不一定能認出她。
就憑這張通緝令就能抓到她,真就是痴人說夢了。
景妍看了幾眼,便擠出了人群,回了她如今住的地方。
這段時日,她借着外出的名義,其實暗地裏攢了不少錢。
謝重雖然盯着她有些緊,可這些事,並不曾上心,所以她如今手裏的錢,不出意外的話,支撐她五六年都不成問題。
安州這個地方,多有各地流民集聚在一處,魚龍混雜,很有些亂,原先是受當今陛下謝安管控,可兩日前,安州刺史暴斃。如今上任的,大概是謝重的人。
因為他一到任,就將全城戒嚴,進出安州都需進行極為嚴苛的盤查,而新刺史的第一任務,就是查清安州境內是否有通緝要犯。
景妍其實運氣還算不錯,剛來安州安頓好自己,第二日,安州城門口便開始戒嚴和盤查。
對於她如今沒有戶籍,她也並不是太擔心。
這安州,多是有沒有戶籍之人,她也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只是,想起了蘇嬌,景妍神色凝了凝。
阿嬌讓她去江州,因為江州有她家的人在那邊。
如今由蘇家在這封建社會下首創的流水線工藝讓製衣的效率大大提高,雖然還未形成規模,但已初見成效。
蘇嬌覺得,景妍去了江州,蘇家人已有能力護着她的安穩。
而景妍,並未如蘇嬌所願。
江州地處繁華,與幽州臨近,八成受謝重管控,她去了,風險太大。
既然已經逃出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