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呢,他沒有來嗎?」聽到唐澤這麼說,貝爾摩德不由左右環顧了一下,「他給你佈置了任務,肯定是該來現場看看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嘛,永遠有辦法混進來的,或許正窩在哪個角落裏吧。」唐澤聳了聳肩,控制住了視線沒往安室透的方向飄動。
安室透當然是混進來了的,而且是唐澤幫他做了一些喬裝。
他本人的特徵實在是太鮮明,在知道肯定有認識他們兩個的組織成員在場的前提下,唐澤是不敢貿貿然讓他直接跑來的。
他們後方幾米遠的地方,安室透皺着眉按了按發癢的鼻尖。
他的膚色比較特殊,為了能做好遮蓋,唐澤花了不少的功夫,他現在不敢胡亂擦拭,擔心暴露出真實的膚色來。
安室透的潛入和調查,是比較有個人風格的。
用一句話來簡單概括就是,鐵血打工人。
很多他認為自己應該親身去調查的場合,他會想方設法地以兼職或者正式入職的名義,嘗試接觸到自己的觀察目標,其次才會考慮其他不同的身份。
他這種奇怪的調查風格貫穿始終,不止是降谷零如此,波本也如此,組織里知道這一點的人都猜測,波本怕不是有什麼體驗生活的愛好……
應該說,唐澤監護人的這個任務,會落到波本頭上,很難說是否有這層因素的影響。
換做組織里的其他代號成員,應該是不太可能為了完成一個任務,真的跑去咖啡館兢兢業業泡咖啡做餐點洗盤子的吧?
今天的他也不例外。
這次活動畢竟是面向上層人士孩子們的體驗會,同樣安排了規格頗高的自助酒水宴席。
所以,他依舊是以服務生的名義,混進的會場。
隔着巨大的窗,他又看了一眼大禮堂中央的設備們,才收回了視線,端起一邊斟好了幾杯香檳的托盤,穩穩噹噹地走進場中。
「降谷先生,我們這邊準備好了。」
聽着耳機中傳來的聲音,他按住了通話鍵,輕聲回答道:「我這裏一切正常。」
「好的,a組在等待堅村忠彬進入地下室了。」
被他堂而皇之別在耳廓上的耳機,與其他服務人員佩戴的不同,它不止可以接到場內的對講通訊,還有額外附加的頻道,方便他與零組的人溝通。
服務生的身份讓他時不時開啟耳機通話的舉動毫不突兀,而他一直掛在面上的溫和笑意與得體有禮的儀態,更是把一個模範般的高級侍應生扮演得如魚得水。
放低了一些托盤,方便一位身高低於他的女士取走了香檳,得到了一個微笑的他報以同樣的笑容,抬起頭,突然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這不是,前兩天唐澤接觸過的那個,模型店老闆嗎?
怎麼他也跑進這樣的場合了……
而且,雖然身上確實換了一套稍顯正式的休閒裝,但他卻依然戴着那頂灰色的鴨舌帽,嘴裏還一直叼着一根棒棒糖,頗有些我行我素的意思。
一個普通的模型店老闆,是如何拿到這個不公開發佈會的邀請的?
直覺奇怪的安室透眯了下眼睛,穿越過人群的步伐悄悄轉了一個方向,準備向着更接近這個男人的方向靠近。
一隻手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伸了過來,握住了一杯他托盤上的酒。
敬業的服務生安室透本能地停住了腳步,調節了一下自己的站位和表情,面帶微笑地轉過頭……
……看見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唐澤……」安室透有些無奈,不過仍舊手上動作敏捷地將他準備端起來的杯子截住,「未成年人不許喝酒。」
「我本來也沒有要喝啦。」皮了一下的唐澤笑嘻嘻地把香檳放了回去,「就是感覺還挺新奇的。」
「新奇什麼?」安室透接着他的話,分神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準備走過去的方向,「你不是應該早就看慣我端盤子的樣子了?」
果不其然,就在離開他視線範圍的這短短的時間中,那個「岩井宗久」不知道跑去了什麼地方,已經看不見人了。
轉回視線,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