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計劃不成功?」終於從尷尬中緩過了氣的安室透手肘撐在吧枱上,看着一臉頹然的唐澤坐回了剛剛位置。
「當然很成功,我怎麼會失手呢。」話是這麼說,唐澤的語氣還是沒精打采的,「就是感覺有點遺憾……」
「遺憾?」把一杯新的咖啡推到唐澤手邊上,安室透詢問道,「遺憾什麼,遺憾貝爾摩德沒有聽出更多深意?」
「那倒是沒什麼遺憾的……故事得一點一點說,她能明確發現『波本』和『庫梅爾』之間有矛盾,又在相互制約,這就夠了。」唐澤端起咖啡,搖了搖頭,「就是感覺機會難得,只能表演這麼一點時間,有點浪費啊。要不然,下次有什麼任務可以叫上她的不如我們……」
安室透豎起一隻手,表示停停。
「雖然說,我能理解一些你的用意,也認可你這個計劃的有效,不過還是再讓我適應適應吧。」安室透語氣艱難地說。
唐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誒?安室先生你都做了這麼久的『波本』了,難道還會對飾演人渣有什麼障礙嗎?」
安室透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
人渣與人渣,亦有不同。
波本是為了探聽情報不擇手段違法亂紀的人渣,但是就算是波本,對未成年人施以精神虐待,玩貓捉老鼠這種莫名其妙的愉悅犯人設,也有點太超過了。
到底是用了不少年、精心設計塑造的馬甲,突然間多出了這麼多不健全的人設,安室透心情複雜。
「還沒消化完我寫的奇怪東西啊?」唐澤明白過來安室透在糾結什麼,頓時嘿嘿一樂,「你以後會明白我這麼搞的用意的。貝爾摩德這次會在日本待一段時間,她會不會再次來試探,誰也不知道,還是早點適應吧,前輩。」
安室透選擇拍了一下後輩幸災樂禍的腦袋瓜。
「親手寫出這種東西,還在這裏嘲笑不得不配合你的同僚,唐澤,你這傢伙……」
「透先生……」
「!」
「嗯,逗你玩的,貝爾摩德沒回來。」
「……唐澤!」
「嘶,鬆手,犯規,扯耳朵犯規!」
————
「這就是全部的資料了。」
「咚」的一聲響,柯南抬起頭,呆呆地看着在茶几上堆起了高高一摞的文件。
「有,這麼多的嗎……」柯南艱難地說,「我都不知道博士這裏,有這麼多的打印紙……」
從資料後方探出頭,灰原哀眯起眼睛笑了一下:「確實是打印了非常久,不,不止如此,這些東西是我和博士一起整理的,我還和唐澤要了一部分認知訶學的資料……」
踮起腳尖,她從頂上摸下來了一本裝訂成冊的東西,給柯南展示了一下它的封面。
由幾行長長的英文單詞組成的標題,被印刷在第一頁上,只看了一眼,就讓柯南痛苦不已地閉上了眼睛。
「cognitive psience……」憑藉着一眼掃到的內容,柯南念出了這個單詞,艱難地說,「非得從這個部分開始嗎?老實說,直到今天,我其實也沒搞明白『認知訶學』這門學科的研究方向和目的。」
「不需要你搞明白,你也不是準備學成一個專家的。」灰原哀轉動了一下手裏的冊子,示意着封面上的三角標誌,「所有打了這個標記的,都是引用文獻的原文,方便你在讀不懂一些名詞的時候查證。」
又拿下來兩本,她展示出了另一種做好的標記的文件:「這種加了星星的,就是你可以簡單通讀的部分,是關於托馬斯·辛多拉此人與他公司的一些資料,大部分是公開內容,小部分由博士這邊做了補充,你可以簡單了解一下他的生平。」
再取了幾冊下來,終於找到需要內容的她,把貼了一顆愛心的文件,遞到了柯南手中。
「這個標記,是你做的嗎?」柯南對着封面右上角的玫紅色桃心,抽了抽嘴角,「看不出來啊,真不像你的風格,灰原……」
「這是步美吃巧克力糖拆出來的貼紙,丟在博士這裏了,有一整版,所以直接拿來用了。」灰原哀不為所動地將厚達六七十頁的東西,直接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