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氣的尾藤賢吾,聽見了他這番充滿恨意的譏嘲,揮開了周圍查看他狀況的其他客人,向着志水高保的位置勉力喊叫着。
「別得意,你這個廢物!」一句話說得他一陣齜牙咧嘴,他按了按腫起的臉頰,冷笑道,「想要反對我和奈美在一起是吧?那你就試試看好了。我就直說吧,就算你真的贏了我,我也不會離開她的。這麼好用的ATM,我為什麼要放她離開?你可以試試看勸她走啊,你看看她會信你還是信我。」
「你」志水高保眯起眼睛,臉上的戾氣又一次上浮,手又開始無意識地摸向了口袋的位置,「奈美她,馬上就要住院了,你這個混賬」
「不吃不喝非要替我還錢,把自己餓成營養不良的,又不是我。」聽見志水高保開始發顫的聲線,尾藤賢吾仿佛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發出了幾聲得意的嗤笑,「這可都是她自願的。」
唐澤也眯起了眼睛,用第三隻眼撣了一眼他一直在摸索的口袋,不意外地看見了那枚命中注定的毒針,在他的煙盒邊閃着危險的紅光。
雖然他的措施,治標也治本,基本上這個悲慘的兄長不會重複本有的悲劇,但是
說到底,將他逼迫到這個地步的,固然是可恨的賭狗,但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他妹妹身上,如果他妹妹沒有遇上這麼個該溜子,志水高保的人生也只會平穩安定地繼續下去。
所以說,戀愛腦也是病,得治。
他們都叫她奈美,那麼,他的妹妹應該是叫志水奈美
唐澤琢磨着,拿起手機,默默又發出去了一條消息。
「在這個時代,還有人能因為缺乏維生素A,視力下降到即將失明的地步,這能想像嗎?你還要害她到什麼時候?」志水高保的情緒越發激動,將兜里的煙盒捏的開始起皺,「她為了省錢拿給你賭,瘋狂地工作,沒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
跌坐在地上的尾藤聞言,不耐煩地掏了下耳朵:「我可沒騙過她,我賭博、我沒正經工作,她難道不知道嗎?是她自己選擇了我,你才是要搞搞清楚的那一個!」
志水高保徹底被他得意無比的神態激怒,正要上前一步,趁着這個人傢伙被揍得動彈不得給他幾下拳腳,甚至乾脆不管不顧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趁亂給他一下,結束他罪惡的生命
卻被早有準備的唐澤,一把攔住了。
「冷靜,這位先生,不要被卑劣的人擾亂心智。」他說着,不動聲色地把對方正待從口袋裏抽出來的手給推了回去,「你的妹妹還需要你的幫助,三思而後行。」
志水高保略略睜大了眼睛,看着唐澤若有似無瞄着他手腕的視線,心中微驚。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但是,在執行計劃之前就被人看穿,可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時間差不多了。
看了眼時鐘,唐澤計算了一下時間,攔着志水高保的手又用了些力,默默等待着。
數十秒後,本還洋洋得意,一邊揉着臉上的淤血,一邊又要刺激志水高保幾句的尾藤賢吾,表情突兀地呆滯了片刻。
他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似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卻被額角腫起的鼓包刺痛,用力吸了一口氣。
「我我這是在」他喃喃自語着,表情開始越來越驚愕,隨着面部肌肉的放鬆,那兇惡的三角眼長相都變得溫和了一點,「我這是在幹什麼」
密切觀察着場中狀況的柯南,目睹着他那奇怪的變化,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產生了一些猜測。
「從我們遇到他開始,也就過了一個小時吧。」柯南小聲地說,「認知改造嘛?還真是好用的力量」
聽見他逼逼的唐澤,表情也怪異了起來。
你說得對,當場改心當場變臉什麼的確實很怪,但是唯獨不想被你這樣說啊。
當場推理然後犯人當場就放棄掙扎,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開始講述前因後果,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更奇怪嗎?又比改心好哪去啊?
陰影同樣挨了一頓胖揍的尾藤賢吾,可能是有點被打傻了,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視線從志水高保強忍怒氣的憤怒臉龐,挪到了其他圍觀者隱現嫌惡的表情上,最後,又看向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