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子彈,唐澤當然知道。
這個詞,原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銀制的子彈,在西方的很多傳說中,這是可以殺死吸血鬼和狼人的,代表神聖與淨化的武器。
由此,銀色子彈引申出了「良方妙藥」以及「王牌殺招」的含義,類似終結黑暗的致勝法寶這樣的比喻。
與此同時,這又可以指一款雞尾酒,是個十分適合酒廠的意象,被拿來命名了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主導研發的藥物。
很有可能,貝爾摩德身上的異象,比如她不老的容顏,就是這款藥物造成的。
這些唐澤都知道,不止是知道,他甚至還能津津樂道地給你數一數能與這個意象產生關聯的角色,給你寫一篇小作文辯經。
但是,庫梅爾到底知不知道,該知道多少,貝爾摩德想要他知道多少,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銀色子彈啊」心裏仔細咂摸着這些超游的信息,唐澤抬起一隻手捏住下巴,擺出了經典的思考姿勢,「你是指什麼?如果是在說雞尾酒的話,那確實是聽說過。」
貝爾摩德眯了眯眼睛,視線一寸寸掃過他毫無破綻的臉,笑容慢慢綻放出來:「啊,看樣子,伱知道的東西不少。真是有意思。」
貝爾摩德並不擅長閱讀微表情,但關於銀色子彈這個和組織的真實目的息息相關的東西,她實在是太熟悉了,也同樣熟悉形形色色的人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給出的反應。
庫梅爾這個樣子,與其說是在思考含義,倒不如說,他是在思考能告訴自己多少,自己提出這個名詞有什麼目的。
如果對她想要講述的內容毫不知情,他不應該是這種微妙的表情。
庫梅爾確實知道銀色子彈,或者說,他最起碼也是知道,組織中存在以此命名的項目的。
「確實知道的不少。」唐澤挑起一邊眉毛,表情也變得戲謔玩味,反問道,「所以,你現在提到它,是有什麼想要詢問我的嗎?」
「狡猾的小子。」對他的反守為攻,貝爾摩德不感意外,只是用食指隔空點了點他的臉,「你已經用唐澤昭的身份行動了這麼長時間,接觸到了很多和唐澤一家有關的消息,想必,你對自己的代號已經有一些猜測了。」
嗯,貝爾摩德是在表示,唐澤夫婦也和銀色子彈有所聯繫,猜測庫梅爾是從這個角度聽到的風聲。
也不能算錯。
「啊,確實,比起你們的代號,『庫梅爾』就沒那麼有名了,是一款只在某些地區會拿出來用的酒也是銀色子彈的配方之一。」唐澤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想,這一定與『這個』分不開干係。唐澤夫婦也參與進了『銀色子彈』的研究嗎?」
「你果然是知道這個項目的。從時間上說,他們或許沒有參與進去,但他們的項目,以及雪莉在做的東西,都是它的延伸。」
也是我陰魂不散的噩夢。
「KA系列的項目,它研發時打出來的幌子是用於精神治療的特種鎮定劑,說是可以較為溫和地抑制住很多實驗帶來的精神創傷問題但其實,從一開始它就是為了控制『銀色子彈』的後遺症而進行開發的。」看着庫梅爾此刻的臉,貝爾摩德不禁諷刺地笑了笑。
如果說宮野夫婦是直接造成了她無盡夢魘的持刀者,那麼她對唐澤一家的恨意,則會更加複雜一些。
組織是因為看中唐澤一川的認知世界理論,才會給他提供研究經費,將他招入了實驗室當中沒錯,但在剛招攬他的時候,組織並沒有對這一套理論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們在各國學界招攬的科研人才也不止是他一個。
真正讓他進入了組織視野的,正是KA系列藥品。
是,她很清楚,他們製作它的目的是為了治療自己的孩子,初衷並不糟糕,它也在某種程度上幫助到了她,為她帶來了許多安眠的夜晚。
但如果他們對真相有所了解,她怨恨他們的麻木不仁,如果他們對真相毫不知情,她怨恨他們的過分天真。
「『銀色子彈』的後遺症。所以,銀色子彈也是一種特殊的藥物。」唐澤挑高眉毛,故作不知地說着,「一種即使會帶來後遺症,也有人非要去服用的藥物。我就說,工藤那傢伙的情況,才是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