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盯上愛爾蘭的。他絕對不是什麼『偶然』或者『好心』來幫忙的樣子。」
她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她得小心着和庫梅爾相處,以免也像死的憋屈無比的愛爾蘭一般,一腳踏入對方的陷阱當中,最終插翅難飛。
也就是說,她認為愛爾蘭任務的失利和慘敗都是庫梅爾的手筆。
「所以,愛爾蘭的身份到底是怎麼暴露的。」琴酒沒興趣了解同事們的心路歷程,只是冷淡地追問,「告訴我具體情況。」
組織同事喜歡勾心鬥角不是一兩天了,皮斯科這個元老已經死去,跟隨他做事許多年的愛爾蘭本來也站到了一個隨時可能被其他派系的人弄死的尷尬境地。
庫梅爾到底是藉機生事,故意怠慢愛爾蘭導致他在任務當中出事,還是背後存在波本乃至更多人的授意,借他的手剷除愛爾蘭這個不穩定因素,他懶得去猜,也不需要答案。
組織提供了便利的身份,提供了毫無後顧之憂的優秀背景,有這樣的任務完成條件,愛爾蘭卻還是做不到該做的事情,最後踩進庫梅爾的圈套當中
在琴酒的評價體系裏,這種人一般統稱為廢物,而他沒有心情給垃圾做什麼分類。
現在讓貝爾摩德這個場外協助人給出確切的答覆,只是想確認足立透的身份切實可靠,以及看看在兩個頂級易容者的幫助下還是連個小警察都演不好的愛爾蘭究竟是怎麼露出馬腳的。
「庫梅爾是如何將他帶回東京的這件事,愛爾蘭沒有問,也出於厭惡本能地遠離了庫梅爾,所以失去了了解此事的途徑。」貝爾摩德垂下眼眸,輕聲將柯南已經在之前就做出的判斷說了出來,「庫梅爾更不可能主動告訴他,他其實是依靠着庫梅爾偵破的案件進入警視廳的。他這些天,對之前見過『唐澤昭』這件事缺乏預判,輕易就被人詐出來了。」
其實是江戶川柯南偵破的,但她也好,庫梅爾也好,都不可能在這方面給組織留下什麼破綻。
另外,這其中時間的因果順序也很微妙。
愛爾蘭是被詐出來的沒錯,但他被柯南詐出來的時候,足立透本人已經坐在被帶回警視廳的路上了,「愛爾蘭因為身份暴露,被迫襲擊警察令事態徹底走向失控」這種指控,更是純純的污衊。
不過欺負死人不會講話本身就是酒廠員工的基本素養,所以貝爾摩德說瞎話的時候心跳都沒有加快哪怕一拍。
「所以,愛爾蘭就是自己資料沒做全,被一群來自各地的警察看穿了。」琴酒如此蓋棺定論。
貝爾摩德斜眼瞟他,慢慢悠悠吐出一縷煙氣。
琴酒面上不顯,但愛爾蘭這個追在屁股後頭,整天嚷嚷着我要告到boss那的傢伙沒了,他內心恐怕是在暗爽的吧。
不過,反正枡山憲三死的很早,死的乾脆利落,沒人可能給愛爾蘭伸冤,所以這個事件的結論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這是一場完全的黑哨,不管是哪個裁判員都是直接快進到死刑,全是私仇沒有一絲道理的塑料同事,愛爾蘭會被活活吹倒,真的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她漫不經心地靠倒在窗台上,整了整滿頭棕色的捲髮,沒有卸除易容的意思,繼續望向窗外的夜空。
一輪彎曲的月鈎被黑沉沉的東都鐵塔切開,像是一把背着光高高立起的尖刀。
她也有不得不保護的東西和不得不抹除的秘密,愛爾蘭,真是抱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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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接受到了塑料同事們情真意切的詛咒,意識昏沉的愛爾蘭不是很安詳地眉頭亂跳了片刻,勉強掙扎着睜開了眼睛。
短暫的朦朧過後,首先傳來的是不容錯辨的痛覺。
狙擊槍子彈在那麼近距離的貫穿傷不是開玩笑的,帶着科恩和基安蒂前來圍剿他的琴酒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劇烈的疼痛伴隨着呼吸時刻襲來。
愛爾蘭本能地想要抬起手檢查傷口的情況,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絲毫無法動彈。
他調節着呼吸,慢慢找回節奏,努力讓血液恢復流動,將發黑的視野調節回來。
這是一間實驗室,反射着銀白色冷酷金屬光澤的天花板和儀器面板,還有過分整齊,擦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