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確實是許江河較真了,他本來是當一樂子提的,但徐沐璇的一句「怎麼可能」,讓他突兀間心裏有些發毛。
許江河從來不否認自己是個俗人,他在為人處世方面所表現出的所有的所謂的教養和準則,並非他與生俱來的本性純良甚至是聖母,而是前世從底層摸爬滾打上去後,被世俗鞭打規訓出來的一套生存最優解。
他今天就是洋洋自得了,然後便想着來找徐沐璇說一說這個樂子。
但現在嘛……
徐沐璇盯着許江河,片刻後她還是冷聲不悅:「有病吧你!」
丟了這句話後,徐沐璇轉身就走,煩躁中帶着幾分失望,這一幕像極了前世,所以啊,她還是沒什麼改變!
許江河站在原地沒動,眯起眼眸,點點頭,呵呵:「對!我有病!我還很沒用的,是吧?」
這話一出,走出幾步的徐沐璇突然站住腳步。
很快,她轉過身冷着臉又回到許江河的面前,鼓氣瞪眼盯着許江河,越發的煩躁惱怒,咬着牙說:「許江河,你到底什麼意思?」
「還記得那天早上不?」許江河淡聲問了這麼一句。
「哪天?」徐沐璇蹙眉。
「包子冷了,還不是沒用……」許江河笑,語氣平淡中帶着幾分自嘲。
這話一出,徐沐璇整個人兀自間愣了愣,瞪着許江河的眸子立馬閃現幾分慌亂,跟着目光移走臉撇開,她不說話了。
許江河看着她,想了想後,繼續說:「那天是保溫桶摔壞了……」
「不要說了!」徐沐璇突然吼聲。
但許江河像是沒聽見,還再繼續,語氣不輕不淡,說:「保溫桶摔壞是因為我騎車摔了,當時摔得還挺嚴重的,左胳膊疼了半個月。」
說到這兒,許江河頓了頓,繼而語氣一轉,有點詼諧幽默的笑着說:「不過這些都沒啥,主要是自行車,輪子瓢了,還散架了,晚上回去時我一手提着大槓,一手拿着瓢了的前輪,然後被一同學看見了,你猜他說了什麼?」
「什麼?」一直悶聲不吭的徐沐璇下意識氣聲問道,但她眸子似乎有些紅了。
「那哥們說,呦,這什麼造型啊?拿破崙?」許江河繪聲繪色,跟着,他笑聲補了一句:「拿破輪!哈哈……」
冷幽默,再補上笑聲帶出的情緒感染,徐沐璇兀自間就繃不住的「噗嗤」笑出聲來。
她笑,那他就不笑了,冷臉看着,不說話。
這個笑話挺冷的,許江河主動提起這些也很落俗,甚至是有些跌份的,但這不影響許江河此時內心翻湧的莫名痛快感,一種聽多了舔狗情歌《不要再傷害我》上頭後滋生的畸形快感。
尤其是在捕捉到徐沐璇眼窩泛紅的樣子後!
「好笑嗎?」許江河突然問。
徐沐璇一呆,一滯,隨即惱羞成怒,跟着紅臉瞪眼鼓氣的脫口斥聲:「你,你有病吧?」
說完她下意識的轉身就走,可沒走幾步卻又停了,就站在原地,臉瞥向一邊,氣鼓鼓,不高興!
許江河呵笑,搖搖頭,還真是傲啊,這都死犟着不低頭?
行,無所謂,差不多得了,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許江河索性說。
徐沐璇背對着他,身子顫了顫,但還是不說話。
許江河不由搖頭,笑笑後他問了一聲:「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
「隨便。」徐傲嬌哼氣時慣性的撇了撇臉。
隨便就隨便吧,最後慣你一次,許江河話也不多說,乾乾脆脆:「那走吧。」
徐沐璇也沒說話,轉過身後還是臉撇向另一邊故意不看許江河,然後朝着折返方向走去,步子倒是不快。
許江河跟上,這次他沒選擇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