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之主猛地轉過頭盯着楚秋的胸口,驚訝道:「門主,我是不是聽到那隻葫蘆說話了?」
楚秋掏出葫蘆,「你剛才說什麼?」
只見變成赤紅色的小葫蘆上突然鑽出一隻眼球,看了楚秋一眼就移動到後邊,對着那塊頭蓋骨轉了起來。
發出陣陣如同夢囈低語般的聲音。
「說的什麼東西?」魔門之主側耳湊近想要聽得仔細些,「好像有點耳熟……」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葫蘆里彈出的一道紅線打中腦袋!
吃痛地大叫一聲,怒視着那隻葫蘆:「為什麼打我!?」
葫蘆上的眼球轉動不止,露出的眼神似是輕蔑。
魔門之主瞬間『清醒』過來。
想起這東西可是邪物,便有些畏懼地後退幾步,搖頭道:「門主,我勸你還是把這鬼東西丟了吧,萬一裏面的邪物突然竄出來吃你的腦袋怎麼辦?那我可幫不了你啊。」
楚秋豎起手指示意他安靜一些。
仔細聽着葫蘆里傳出的聲音。
半晌後,才若有所思道:「它好像在念經。」
聽得這話,魔門之主恍然大悟,「對,我就說為什麼有點耳熟,這東西在念經啊。」
「原來你還是個佛門邪物。」
魔門之主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句逆天的話,還在勸道:「門主快把它丟了吧,又是佛門又是邪物,這東西太怪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蠢貨。」
就在這時。
那若有似無的誦經聲漸漸停止,葫蘆里響起清晰可聞的嗓音。
是那紅袍男子的聲音。
「我是在幫你們,不然等他結成鑄兵陣,你們兩個都要被血祭給大妖遺骨。」
「原來你還沒死。」
楚秋捏着葫蘆把它轉了過來,「鑄兵陣又是什麼?」
葫蘆上那隻眼睛骨碌碌亂轉着,先前延伸出來的紅線環成一圈漂浮着,像是它的手臂。
「鑄兵陣,就是大玄活祭鑄兵法的一環,巽五已經被你逼到絕路了,才會使出這個法子。」
葫蘆里的聲音冷冷道:「一旦讓他布成大陣,這片山域都會變成鑄兵的熔爐,以混亂的天地氣機為焰,大妖遺骨就是主材,你們兩個就是活祭給大妖遺骨的祭品。我不以入微法打亂他的計劃,你們早被大妖遺骨給吞噬了!」
「啊?」
魔門之主『慌張』的叫了一聲。
然後道:「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
葫蘆里的聲音默然半晌,接着道:「你們那個會用武侯秘法的人呢?」
「等等。」
見它開始『主導局勢』,楚秋出言打斷,又熟練地用拇指壓破了那隻眼球,聽着葫蘆里傳出痛苦的悶哼,疑惑問道:「這會兒開始運籌帷幄了?早幹什麼去了?」
魔門之主也猛地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對啊,你都變成葫蘆了,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如果你有辦法不是早就用了,何必等到現在?」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那兩瓣屍體都快臭了吧?」
楚秋聞言,頗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這會兒魔門之主的表現完全不像傻子。
「那只是個容器!」
葫蘆里傳出憤怒的聲音,同時顫動幾下,好像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如果不是我故意為之,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毀了我的容器?」
他稱那具身體為容器,可見也是毫不在乎。
「這麼厲害?」楚秋聽後一笑,隨手把葫蘆遞給魔門之主,「去,挖個坑把它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