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不想活了?」厭黎簡直被申屠烈給氣瘋了,這時候非要賣弄你那不值錢的骨氣?到底是骨氣重要還是命更重要?
可申屠烈動身的瞬間,季知春也選擇跟了上去。
這二人先後離去,就讓厭黎有些坐蠟了。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只猶豫不到半息,嘴裏咕噥了幾句蠻人語,明顯不是什麼好話。
罵完以後,他唯有繼續跟上申屠烈,不敢距離那把戒刀太遠。
畢竟誰知道從地宮裏殺出來的老瘋子會不會心血來潮,先把他給幹掉?
厭黎暗暗發誓,這次若是僥倖不死,往後再也不會跟那幫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聯手。
天地異變在哪兒都有,大胤大離不行,那就去大虞!憑他們厭族的實力,想尋求一處容身之地,沒必要冒這種險!
就在厭黎心念電轉之時,忽然往前一看,臉色劇變道:「老東西,看路!」
沖在最前方的申屠烈心頭一凜,這才看到原本順暢無阻的山峽間,陡然出現一座巨大石壁!
他躲閃不及,一頭撞了過去!
但那塊石壁並不如想像中的堅固,反而與他們先前在那條狹窄暗道里所見的攔路石壁差不多,仿佛由沙礫堆砌一般,申屠烈撞了上去,當場就把石壁給撞得散開。
嘩的一聲,石壁化成流沙鋪向周圍,形成了不高不低的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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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幾人踩中這層才剛沒過腳踝的沙土,便是感覺兩腿如同灌鉛,瞬間變得舉步維艱。
厭黎仗着自己那一身恐怖的力量拔出腳掌,艱難地走了幾步,卻發現腳下的沙層越來越重,好像要將他們吞進其中。
眨眼間,那層沙土就已經沒過了他的小腿。
「沙層里有真氣!」
季知春鎮定地感受了半晌,立刻出聲提醒:「運功,震碎這裏面的真氣!」
申屠烈真氣一轉,纏住兩腳的沙層被震得鬆散。
甫一脫困,他急步而行,渾身湧出驚濤駭浪般的真氣,在沙子表面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形同飛掠地衝出這大片沙層,怒嘯道:「使這猴戲手段有何用?想要奪回這把刀,站出來與老夫過兩招便是!」
緊隨而至的季知春與他並肩而立,「倘若諸法真的現身,咱們今日大抵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怎麼,你還有何心愿未了?」申屠烈沉聲道:「逃也是死,戰也是死,不如拼他娘的一把!」
「蠢貨。」
仍站在沙層里的厭黎聽聞此言罵了一句,直接說道:「你有戒刀在手,諸法自然不會直接對你痛下殺手,卻是連累了我們先一步為你陪葬!」
「你這狗蠻人哪來的廢話?不想死就快點滾,賴在老夫身邊不還是想奪走這戒刀?」
「那本就不是你們的東西!」
「放你娘的屁!到了老夫手裏就是老夫的東西!」
「老東西!你找死!」
眼見兩人的爭吵愈演愈烈,厭黎甚至紅着雙眼,抬腳邁步掙開沙層束縛打算要對申屠烈動手,季知春突然沉喝一聲,「別吵了!」
他的臉色蒼白,汗水順着臉頰滑落,以眼神示意:「諸法在盯着我們。」
這話一出。
申屠烈與厭黎如夢方醒,同時向四周看去。
就見許多黑色真氣鋪在山峽之間,如同雲霧一般沿周圍山壁行走,偶爾化作詭異的人影,時刻注視着他們三人。
想到先前在地宮裏的那種感受,申屠烈凝神靜氣,不可思議道:「這次他想勾起我們的憤怒,讓我們陷入內鬥?」
「恐怕不是。」
季知春環視着周圍的黑色真氣,「這一次他喚起的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