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胤人麼?就不能想想辦法?」
正在發足狂奔的申屠烈扭頭看向季知春,險些因激動喊破了嗓子。
季知春被他這麼質問,臉上也只是閃過一絲苦澀的表情,陪着申屠烈一同逃命,「我也沒想到那老怪物居然敢離開諸法殿,看來這蠻人搶到的戒刀確實很重要。」
「這還用得着你說?」
申屠烈忍不住怒喝一聲,又看向老老實實跟在旁邊的厭黎,張嘴就罵道:「狗蠻人!你不是很想要這把刀嗎,現在怎地不敢拿了?」
厭黎繃着臉一言不發,卻在申屠烈把刀遞過來時躲了一下。
很顯然,現在這把戒刀就是塊燙手山芋,他也不敢接。
別說是接刀。
他甚至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那股惡意的目光轉到自己身上。
從三人現在的站位就看得出來,無論是季知春還是厭黎,都不敢太過靠近申屠烈,但也不敢離得太遠。
從原本你追我逃的情況,變成了三人一同逃命。
他們身周的天地之力完全陷入混亂,根本撬不出半點,越是靠近申屠烈,就越能聽到莊嚴的誦經聲。
可若是遠離了申屠烈,他們反倒『直面』那個名叫諸法的老怪物。
先前厭黎想要放棄繼續追殺申屠烈,就已經吃過苦頭了。
只要離開申屠烈十丈範圍,他的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仿佛要拖進那座地宮深處。
若非他當機立斷,用失去一條手臂的代價沖了出來,此刻只怕早已屍骨無存。
「那個叫諸法的怪物應該只有三品實力,但他的手段太多,我們除了一直逃根本別無他法。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他給耗死!」
申屠烈緊咬牙關,看向自己手裏的戒刀,「要不把這東西扔了試試看?」
「不可!」
「別找死!」
季知春與厭黎同時出聲阻止申屠烈。
季知春道:「諸法不是沒有理智的妖物,沒了戒刀這個目標也不可能放過我們,倒不如把東西拿在手裏。」
「你說得倒是輕巧!既然如此,怎麼不換你來持刀?」說話之間,申屠烈的臉色又變得白了幾分,「這誦經聲是音功之法,如附骨之疽,封閉五感也對付不了它!再撐一會兒,老夫的行氣走逆,到時連一步都跑不動了!」
那諸法不知以何種手段混亂了天地氣機,又以如影隨形的梵唱干擾他們那一身真氣運轉,手握戒刀的申屠烈首當其衝,也是壓力最大的那個。
再過一會兒,他行氣走逆,就算不至於到爆體而亡的份上,只怕也沒辦法再行動了。
「這諸法簡直就是想慢慢折磨老夫啊!」
申屠烈感覺無比憋屈,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好幾次都想將戒刀扔了,可在這時,厭黎在旁邊沉聲道:「你手上有刀,他不敢對你如何,只能用這種招式慢慢消磨你的意志,等你手上無刀,再看看他會怎麼對付你?」
「他會把你撕成碎片,用你的頭骨來填蓮花台!」
厭黎才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又被『拉走』,急忙闊步沖了出來,下意識靠近申屠烈。
再一看季知春,他顯然也中了招,臉色有些難看道:「這不合理,離開了諸法殿,他為何還能動用陣法的力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老夫說還是和他拼了!撐到盟主趕來支援!」
申屠烈兩眼一紅,決心不再這麼窩囊地逃下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更何況真要動起手來,死得人還未必是誰!
既然兩邊都動不得天地之力的手段,三品跟四品比起來又能強到哪兒去!?
轟!
申屠烈一腳蹬碎地面,竟是反身回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