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邪惑宮這三個字,燕北的表情絲毫未變,坦然道:「我從未聽過你說的東西。」
「楚宗師竟然沒有聽過邪惑宮?」鄧繁打量着燕北,見她表情不似作偽,便頗有些驚奇道:「看來你真的不是大胤人。」
「那這邪惑宮又是什麼名堂?與謝九有何關係?」
「呵,有關,當然有關,而且是有天大的關係。」
鄧繁一笑,在谷宿擔憂的眼神注視之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轉動着酒杯,緩緩言道:「這段時間以來,三座王朝都有天地異變發生,此事,楚宗師應該不陌生了。」
「有所耳聞。」燕北回答了一聲。
隨後道:「難道這邪惑宮也是一處天地異變?」
「是,但也不是。」
鄧繁端着酒杯,玩味地說道:「因為這邪惑宮,原本就是大胤地下的一座遺蹟,深埋多年無人探得,卻在天地異變之下重現於世間。」
「至於它與那位九皇子有什麼關係?說來就更是巧合了。」
說到此處, 鄧繁就像是幸災樂禍般道:「他這半年多,一直與那盜天門人四處探訪天地異變,鬧出了不少的亂子,又誤打誤撞下被捲入了邪惑宮現世的風波。
此事的知情者雖然不多,卻都是大胤一等一的人物,這等麻煩,就連皇室都不想沾惹,乾脆就與他斷絕了關係。」
「大胤皇族不是因為妖蠻叩關一事才與謝秀斷了關係?」
燕北黛眉輕蹙,心中沉吟起來。
卻也沒有再繼續深問邪惑宮的來歷。
能與天地異變扯上關係的,就沒有什麼簡單貨色。
就算繼續問下去,鄧繁所能知曉的也都未必是實情。
不過,燕北大概已經猜到了謝秀現在的處境,心念電轉間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更該早些找到謝九,免得被人捷足先登才是。」
「楚宗師說得不錯,所以我早就派人在外探聽他的消息,包括倪家的一舉一動也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鄧繁讚許一笑,表現出成竹在胸的自信,「如今,已經有了些眉目。」
「他現在在哪兒?」
燕北不疾不徐地問道。
「楚宗師莫要心急。」然而鄧繁卻是賣了個關子,微笑說道:「雖然現在那位九皇子為了避嫌,連東湖山莊都不敢回去,可他終究還是東湖山莊的人。要想對付他,就憑你我二人的力量多少有些勉強,還需做足準備才是。」
「更何況,我現在把他的行蹤告訴你,你轉頭孤身前往,我豈不是白白失去了一個幫手?」
鄧繁滿面笑容道:「是以,還請楚宗師在寒舍多留幾日,待我……」
唰!
他的話還沒說完。
一道寒光驟然劈開圓桌,直奔他的脖頸斬去!
碗碟落地破碎,與兩半圓桌轟然倒塌的聲音此起彼伏,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連念頭都來不及轉動的瞬間。
燕北的左手指間夾住一把兩寸長的飛刀,貼在鄧繁的頸側,將他的腦袋逼得朝後仰去,露出驚恐的眼神。
刀鋒壓出一條淺淺的血痕,慢慢滲出的鮮血流淌而下,很快就染紅一圈衣領。
「住手!」
谷宿臉色急變,猛然想要站起身來。
呼!
燕北看都不看他,一掌蓋去,按在谷宿的頭頂。
令他當場僵住,動彈不得!
但他顯然比那『斬風劍』余春強出不止一截,竟穩住雙膝沒有跌坐在地。
體內渾厚的真氣運轉周天,口鼻同時噴出尺長白氣,想要掙脫燕北這一掌的束縛。
燕北視若無睹,只是盯着鄧繁,淡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