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使臣如此激動的表達着忠心,滿朝文武卻皆是滿臉的鄙夷之色,禮部的幾位官員更是皺起了眉頭竊竊私語。
直到禮部員外郎聶朝儀冷哼一聲,出言問道:「大潭純二郎,爾口中的爾國,是琉球還是倭國?」
嗯?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懂就要問。
賈琮聽着這鬼子化的名字,小聲詢問便宜老師徐晉:「老師,這琉球使臣的名字,怎麼像是個倭人?」
「不是像,他本來就是個倭人!」
徐晉沖大潭純二郎呵呵一聲,耳語道:「元祐元年,倭國薩摩藩趁我朝動盪、水師糜爛,攻入琉球王城,生俘琉球王尚寧,威逼其立下合約。至此,琉球朝政一直由薩摩藩把持,這個大潭純二郎便是薩摩藩的人。」
「朝廷不管嗎?」
「水師糜爛,鞭長莫及。」
昭武年武功太盛,自昭武末朝中已經有不少官員在抱怨水師耗費過甚,短短不到十年,曾經縱橫大海的大夏水師僅剩登州、松江、福建三支水師尚堪一用。
至於說南海水師,那是霍家的……
反觀倭國,雖藩鎮林立,但不得不說,小國寡民,為了生存還真是拼盡全力,往大海求生之人比比皆是。
相比於大夏三支僅能堪堪維持數省海疆安穩的水師,倭國海寇的人數實在太多了。
而且這幾年四王不穩,隱有造反之勢,朝廷的水師防備南海之變就已經捉襟見肘了,哪裏還管得了琉球之事?
只見那大潭純二郎並未被大夏君臣氣勢所懾,反而一副忠貞之臣的樣子,反問聶朝儀:「下臣乃琉球朝貢使,自是代表琉球。當然,下臣亦出自倭國,若上國有需,亦可聯絡倭國,出兵襄助上國平定不臣。」
「荒唐!」
「無恥!」
「真當老夫不知道爾之險惡用心?」
殿前諸臣無不憤慨,昭武年高麗之變,倭寇便已有侵吞之意,要不是徐晉當機立斷砍了與之勾結的前義州君,估計倭國的西侵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徐晉雙目寒光一閃:「乖徒兒,看到了吧。倭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西入中原的機會!」
「我能打他嗎?」
果然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看來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忘記了宗主國粑粑的兵鋒。
賈琮躍躍欲試,掏出腰帶上別着的彈弓,在徐晉說了句別打死就好之後,百發百中彈弓術發動,石彈正中大潭純二郎的後腦勺……
啪!
咚……噗通!
原本正侃侃而談的大潭純二郎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就暈厥了過去,重重趴在了青石板上,臨近的幾名藩國使臣都聽到了軟骨碎裂的聲音,不由深吸一口涼氣。
嘶!
君臣盡數將目光聚焦到已經收好了彈弓,揣手仰臉吹口哨的小胖子,無不額頭一黑。
「陛下,琉球使臣估計是累着了,昏睡過去了!」
累着了?這人後腦勺辣麼一大灘血,是昏睡過去了?
殿御史方靜言探了探大潭純二郎的鼻息,臉上滿是遺憾,躬身稟報後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就沒將這廝給打死呢!」
劉恆長袖一甩:「鬧夠了就進殿,等明日了,你們之間有什麼怨憤,去京營校場上打,別污了朕的紫禁城!」
說罷,皇帝冷哼一聲,率先走進了奉天殿。不過大太監夏守忠隱隱看到,皇帝老爺的嘴角微微上揚,明顯心情大好。
群臣魚貫而入,不過有些老大人眼神不大好,相互攙扶入殿,「一不小心」從趴在地上的大潭純二郎身上踩了過去。
「這宮裏
的內侍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奉天殿前的地如此凹凸不平,也不知道修整修整。老夫幫他們踩一踩,看能踩平一些不……」
呃……
老大人,再踩下去,咱們大夏就開了斬來使的先河了,有違禮儀之邦的傳統啊!
奉天殿宮宴,自然是歌舞昇平。待太上皇劉濟聖駕蒞臨之後,宮宴方才正式開始。
別看宴前又是謾罵又是打架,可入了大殿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