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的時候和中州特管局的人鬧得挺不愉快,甚至是帶着「入中原平叛」的任務名號來的,可當齊勉、韓奕等人走的時候,中州特管局的人還是給足了面子。
羅強、朝歌雪等人到機場送行。
本來雙方還客客氣氣的寒暄了一番。
可是,當韓陽看着東面升起的朝陽感嘆了一句「新的一天開始啦,楊局的靈娃店又要開門營業嘍」,齊勉臉色當場一變。
三言兩語之後,立刻揮手同中州的同行們作別,領着自己的人上了飛機。
機艙門關閉,前往新土省的飛機起飛。
眼看着齊勉等人的飛機升空,地面上的眾人並沒有離開。
羅強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一旁,朝歌雪尾巴罕見的沒有晃動,而是保持着一個固定的姿態,她用一種非常惋惜的口吻說:「恭喜羅長官,提前內退。」
「從此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悠閒生活了。」
羅強笑了笑,說:「下命令殺了齊家的子弟,還能活着,還能正常退休,我這是值得恭喜。」
「其實啊,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退就退吧,沒什麼,就是可惜了年輕人啊。」
羅強說着轉過頭,看向機場另一邊。
前往新土省的飛機一架又一架的起飛,一架孤零零的小型飛機停在機場一角。
曹明亮背着自己的行囊,穿着皮衣,戴着墨鏡,一個人向着那一架小型飛機走去。
若是只看形象,此時的曹明亮和幾個月前在蒼洱市崇文寺前,第一次出現在楊寧面前時沒什麼區別。
但是,整個人的氣質與那時已經截然不同。
歲月會磨掉一個人的稜角,此時的曹明亮就是一個剛剛被磨掉稜角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羅強向朝歌雪不滿地說:「怎麼?雖然不是你們組的同事,相處這麼多天了,要走了,送都不送一下?」
朝歌雪平靜說道:「這不就是在送麼?只不過他的性格不喜歡大家離得太近,目光送別就可以了。」
「而且,他是回到自己原單位繼續履行工作,沒必要那麼傷感。」
「此外,專機送行,對於一個三級特勤而言,這已經是超規格待遇了。」
羅強看着曹明亮背影的眼神里充滿了欣賞與肯定,「他不會只是一個三級特勤的,你說呢?」
朝歌雪:「當然。」
羅強:「即便他殺了齊泰?」
朝歌雪:「當然。」
羅強:「因為特管局新上任的局座?」
朝歌雪:「當然。」
羅強沉默幾秒,疑惑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本來就是齊家做的一個局?犧牲家裏一個子弟,拉那一位入特管局當局座?」
朝歌雪:「當然不是。」
羅強:「嗯?為什麼這麼肯定?」
朝歌雪淡然一笑,說:「因為齊家的人還活着。」
「如果他們敢針對那一位做局的話,燕京的護龍陣早就崩了,齊家能活一個算我輸。」
羅強聽得眼皮直跳,仿佛是已經看到了那血流成河的場面。
「羅長官,特管局會記得您、梁燕長官和曹明亮同事的功績的,成功化解了一次亡國之危,檔案會在五十年後解禁。」
「解不解禁無所謂,在其位、謀其事嘛。」
......
雲都路步行街。
中午十一點。
因為昨天下午已經睡了很久了,所以今天楊寧早起了一會兒。
不到十二點就起床營業了。
在眾小鬼的幫助下完成洗漱工作,吃了小道姑準備的早餐,楊寧打着哈欠坐在書桌後,目光落在步行街上形形色色過往的行人身上。
幾乎沒有人能使楊寧的眼神發生變化。
直到某個衣着土裏土氣、裹着頭巾遮住半邊臉的女人出現。
一看到這個女人,楊寧眼神頓時一亮。
「好久沒添燈了,終於等到了......」
「你們誰去把那個女人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