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雨珠落在山上的雞鳴寺門前,四散飛濺。
寺門內,靜雲師太端起一碗積攢的雨水打開寺門放在門外。
這是雞鳴寺持續了數年的一個慣例,只要是遇到下雨天,就會在門外放一碗雨水。
如果第二天雨沒停,那就要再換一碗。
據說這個慣例的起源是數年前,寺里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外地女香客,據說是來彩雲省找兒子的。
她每天早晚都會在寺里燒香,白天出去找兒子。
一旦遇到下雨天下不了山,那個女香客就會端着一個碗坐在寺廟的大門外,眼巴巴看着外邊的山路,嘴裏不斷嘟囔:「兒子,你在哪啊?你在哪啊?媽媽來找你了......」
久而久之,寺里的師太便收了那女香客做尼姑,寺廟裏法號是靜字輩,師太給她起了個法號:靜遇。
師太希望她能遇到她的兒子。
後來有一天,靜遇下山去找兒子後就再也沒回來。
寺里的尼姑們猜測,或許靜遇已經找着兒子離開了,或許是沒找着兒子放棄了。
直到有一天,山下警方過來通知:靜遇死了。
遺體被人扔在了山溝里,生前被暴力侵犯過。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師太讓人每逢下雨天就在寺門外放一碗雨水,如果放在門外的雨水是滿的,那就沒有事。
如果天沒晴,但放在門外的雨水空了,那就意味着......有客上門。
後來那位收留靜遇的師太坐化了,新任師太並沒有取消這個慣例,反而是一年一年傳了下來。
此時,靜雲師太放下盛滿雨水的碗,去拿昨天放在門外的那一個碗。
入手忽然一輕,靜雲師太發現,碗裏的雨水空了。
當、當、當!
此刻,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靜安師太抬頭,她沒看到人。
就在她拿着碗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師太好,我們想借點水喝,可以嗎?」
師太低頭一看,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粉嫩粉嫩的,還挺可愛。
女孩手裏抱着一個筆記本,男孩雙手捂住心口,嘴角流着水漬。
......
下午四點,警隊門口。
砰!
奧迪車的車門被白昌用力關上,他坐在後排,雙目血紅,隔着雨幕看向一旁的蒼洱警隊。
「哼,哼哼......」
「姓雷的想護住那小子?」
「即便老子已經退休了,但是,在蒼洱這一畝三分地就特麼沒有老子辦不成的事,沒有老子弄不死的人!」
越說,白昌的表情就越猙獰,到最後,他忽然變得哽咽起來,從脖子裏拿出一塊金色佛牌,閉上眼嗚嗚咽咽說:「小雄、小雄,爸爸對不起你......」
「如果爸爸把真的佛牌給你,或許,你就不會死?」
「但是這東西爸爸也只有一個,爸爸、爸爸也怕死啊......」
「所以,你來找爸爸要這東西,爸爸只能給你一個殘次品的,不過你放心......」
「小雄你放心,爸爸會為你報仇的!」
兩行熱淚奔涌而下,白昌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又恢復之前那般猙獰模樣!
「誰殺了我兒子,我就讓他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砰!
用力一拍身前座椅,他向自己的司機吼道:「開車!」
司機顫顫驚驚問:「白老,我們、我們去哪?」
雙眼滿是血絲的白昌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看着外邊雨幕中的警隊大樓說:「他姓雷的說已經把那楊寧抓起來了......」
「以為老子上了年紀就好忽悠?哈哈?」
「嗯,反正是要死的人,讓他多活兩天也無所謂,我們,今天先去提前給死人上柱香!」
「去崇文寺!」
司機連忙點頭道:「是!」
警隊大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