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結局還是一樣,可這一次,張芷茵看到了許多細枝末節。
她終於知道,方舟最後為什麼會淪落到那般模樣。
而這中間,他那幾個前女友們,又各自推波助瀾了一些事情,儘管印象模糊,可雪山崩塌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人人都覺得自己無辜,可人人都不無辜。
張芷茵從床上爬起來,在書桌里找到記錄前幾次夢境的筆記本,再一次添加了東西進去。
黑色的筆尖在白色紙張上划動着,就像在張芷茵的心上刻字一樣,疼痛但是印象深刻。
其他人做的事情,她暫時無從得知。
但是秦韻接下來的行動,張芷茵卻能推算得知。
她抬眼望向窗外,那裏的雨水正在淅淅瀝瀝地拍打着窗戶,有着很好的催眠效果。
但是那黝黑的天空,卻讓人無法分辨什麼時候才會天明。
張芷茵從床頭柜上拿出了手機,翻找到自己哥哥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出去。
「黑夜裏拜山頭,勾肩搭背是誰的手...」
詭異中帶着一絲洗腦的歌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若是膽子小的人聽見,說不定要被嚇一跳。
鈴聲響了許久,電話才被接通。
「餵?幹嘛呀,現在是北京時間,凌晨4點!張芷茵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玩呢?」
電話那頭的張子航明顯就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吵醒的,說話時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悅。
一般情況下,張芷茵是肯定會跟自己哥哥拌嘴幾句,然後再說正事的。
然而今天晚上,她沒有玩鬧的心思,只想好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哥,你認識外科手術特別厲害的醫生嗎?」
電話那頭的張子航一聽,還以為自己妹妹出了什麼事情,半夜三更打電話來問,於是趕忙反問她:「你出事了?」
不然誰家好人半夜三更地要找外科醫生啊!
張芷茵當即否認:「沒有,不是我,是我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要問你。」
「嚇死我了,那就好。」
張子航頓時放鬆了下來,語氣也輕鬆許多。
「當然認識啊,我好幾個同學都學醫的呢,問這個幹嘛?」
張芷茵嘴邊泛起一絲微笑,告訴自己哥哥:「我需要的是那種頂尖的外科醫生,能做大手術的。」
「哎呀,那就得問我導師了,他應該有資源。」
張子航越發覺得奇怪了,繼續追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你幫我問問導師,我需要找一位不接觸京都醫術圈的頂尖外科醫生,到時候能進行一場腎臟器官更換的手術。」
張芷茵的聲音放得很低很低,表情卻越發嚴肅認真。
電話那頭的哥哥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了,自覺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鄭重答應了下來。
「行,我明天就開始問一下。」
「好,謝謝你哥。」
「客氣什麼啊,你可是我妹妹,別說那有的沒的,快點睡覺了!」
掛斷電話之後,張芷茵又打開了手機瀏覽器,在上面打出了秦韻的名字。
果然,上面只能搜到她的平生履歷和現在工作,但是關於她背後那個龐大的醫學世家,卻沒有任何隻言片語涉及到了。
張芷茵關掉手機,看着床頭的枱燈開始發呆。
難怪上次的夢裏,秦韻能有底氣告訴方舟:「能給你妹妹做手術的只有我。」
事實上,不是只有秦韻能做,而是京都之內,能出手動這個大手術的醫生,或多或少都收到了招呼,不敢出手給方文靜動手術。
一場手術跟自己的前途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沒人願意為了一個陌生人冒險。
人人都推辭,說方文靜這場手術風險過大,自己沒那個能力完成,也不敢完成。
於是,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只有秦韻能做。
而孤身一人的方舟,走投無路之下,便只能去求秦韻。
眾所周知,當一個人用上求字的時候,無論
324 沒有一片雪花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