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廚房過道裏面,擠下了兩個人。
在這夏夜裏,無論什麼東西觸碰在一起,都會升溫,何況是兩具身體。
方舟只感覺,有一股熱/浪從二人相碰的地方襲來,直要把他砸暈。
「讓我過去。」
他試圖挪動腳步,但是秦韻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玻璃娃娃一樣,一動就會碎掉,讓他根本就不敢亂動。
只能把頭往後仰,而後伸手將她的頭推遠一些。
「呵...」
秦韻輕笑了一聲,掙開男人的手,同時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指,也開始上下輕點了起來,像是彈奏鋼琴一樣。
「我不讓呢?」
她的眼睛是鳳眼,眼尾微微上揚,此刻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狐狸一樣,擁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裏面水波蕩漾,像是會說話一樣,直勾勾地要把人拉進她眼中。
秦韻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奢華絢麗的瓷器,吸引着人蜂擁而至。
「你就這麼怕我嗎?」
「我...沒有。」
方舟的聲音變得嘶啞了一些,整個人的腦袋比剛才還要混沌,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連思考都變得艱難起來。
目光只能盯着秦韻,這朵人間富貴花此刻的盛開,似乎只是為了吸引他。
「真的不是嗎?讓我聽聽你的心是怎麼說的。」
隨後秦韻又繼續靠近方舟,嫣紅的唇幾乎快要蓋上他的胸前,一股清香從她的頭髮里飄散出來,讓人不自覺就放鬆了戒備。
看着眼前女人迷人的模樣,方舟承認,他心裏的確蕩漾了一下。
從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愉快記憶也攻擊着他,試圖讓他心神淪陷。
然而,他腦子裏閃過一個片段,瘦弱蒼白的女孩被綁在椅子上,雙眼緊閉着失去了意識,像是一隻被束縛住的蝴蝶。
身穿白大褂的捲髮女人就站在她身前,手裏拿着鋒利的手術刀,在女孩的臉上一邊比劃,一邊嘟囔着:「到底是那哪個部位勾引了方舟,從哪裏下手比較好呢?」
她的語氣是溫柔的,可手上那個的動作一點都不遲疑。
方舟心裏猛地湧上無數惶恐,像是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任何旖旎心思都被掩蓋住了。
就在秦韻即將觸碰到方舟的時候,他適時地後退一步,拉開了跟秦韻的距離。
「請你自重。」
方舟眼神瞬間變得清明許多,剛才曖昧的氣氛也被他這句話攪散,變得七零八落的,仿佛剛才兩人的親近,不過是錯覺。
本來唾手可得的人又走遠了,秦韻的臉一下就僵住了,但是很快她又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拾起笑容,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而後慢悠悠地說道:「當初叫我阿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方舟確實是這麼稱呼她的。
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時候,什麼膩歪情話都能說出來,可今非昔比啊。
「你也知道那是當初。」
方舟的杯子就握在手裏,冰涼的觸感讓他感覺心裏寧靜哪了許多,眼神也是一片清明,比起剛才根本就不像同一個人了。
秦韻有些失落,但按捺住了心底的陰暗想法,後退兩步,走出拐角的位置,讓他可以順利通過。
方舟三兩步就走了過去,準備經過大廳上樓,卻突然聽到秦韻叫他。
「你還是在怪我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愧疚。
方舟回頭看了她一眼,秦韻整個人都埋在黑暗裏,廚房壁燈只照亮了她的頭髮。
剛才讓方舟冷靜下來的畫面,又再一次出現在腦海中。
脆弱的少女雙眼緊閉,而秦韻就拿着刀站在她身前面無表情,就像是屠夫在看屠宰場裏的豬一樣。
當初如果不是他去的及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少女是自己的妹妹,因為她還在念高中,不經常出來,所以秦韻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方舟每一次去見妹妹,都會有一些摸頭、挽手之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