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茵看到了方舟背後的傷口,震驚又心疼,眼淚刷的一下又掉了下來。
還不小心掉在了方舟的傷口上,疼得他直吸冷氣。
「哎呦我去,是不是下雨了啊?」
他好像感覺到有水珠落在傷口上,就是有點疼,跟撒了鹽似的。
張芷茵連忙幫他擦掉背後的眼淚,但是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一直掉,於是方舟背後的淚水越來越多。
他也終於明白,一直沒有出聲的張芷茵,應該是在哭。
「你...是不是在哭啊?」
方舟小心翼翼地問道,還以為是自己的傷口太嚇人了,把張芷茵給嚇到了。
連忙用手把衣服拉下來,又安慰道:「不看了不看了。」
張芷茵終於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壓低聲音說道:「很疼吧?」
那麼多傷口,一定疼死了。
要是自己不主動提的話,他是不是根本不會告訴自己啊?
「還好,有點疼但是能忍受,你別哭,沒事的。」
方舟看不到她的模樣,只能笨拙地用手拉住張芷茵的衣角安慰她。
怎麼好好的,她也變成跟楚歆然一樣的淚人了啊?
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他覺得這兩人大概就是海水做的,淚水又咸又多。
就在方舟腹誹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個柔軟的軀體貼了上來。
是張芷茵抱住了他。
她的雙手環抱住方舟,在他腰上交疊。
二人的距離看似親密無比,實際上她只是虛虛地環抱着,不敢碰到方舟的傷口。
她的腦袋貼在方舟的脖子上,低聲說着:「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們的。」
如果當時,方舟不站出來當那個領頭羊,他就不會留在最後,更不會受到現在的無妄之災。
張芷茵也知道,這對方舟來說根本不可能。
他的性格從年少時期就已經形成,怎麼可能當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但出於對方舟的心疼,她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方舟自私一點,至少他能全身而退。
方舟知道,她只是太關心自己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笑了笑,放開了張芷茵的衣角。
「我不是無私,只是那種情況下,確實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那麼剛好是我也可以。」
「再說這屬於天災,誰也無法預料到的。」
「謝謝你回來拉我一把。」
方舟語氣真誠地向張芷茵道謝。
從小到大,在集體活動中,無論是徒步還是排球比賽或者運動會,都是方舟做顧全大局的那個。
這是第一次,有人回過頭來幫他。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張芷茵的胳膊上,一點點地拉開。
如果只是因為在困境中產生了不安,導致她想要一個擁抱的話,那麼剛剛的時間應該也夠了。
誰料,他剛剛拉開一些,張芷茵的手又搭了回去。
「不要推開我,方舟。」
「我害怕。」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迷茫和不安,仔細聽上去還有一絲顫抖。
因為此刻,張芷茵想起了那個夢境,那個方舟死的面目全非的夢境。
「我,做了一個夢。」
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壓力,緩緩開口說道。
方舟沉默了一下,在心裏感慨了一句:果然,女孩子什麼的,還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生物啊。
那就讓她再抱一會兒吧。
「什麼夢?」
他接下了話茬。
眼神什麼東西都看不到的時候,聽覺反倒靈敏了許多。
他聽到張芷茵的呼吸突然變急促了一些,那雙搭在他腰上的手,也變得用力了一些,都快抓到他的肉了。
「我夢到你了。」
「夢到你功成名就,萬人敬仰,但是卻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黑屋裏。」
張芷茵語速放慢許多,每說一句話,都要停頓一下,因為她要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