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只來得及聽見一個『南』字。
肩膀被拽住。
『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巴掌朝着她的臉扇了下來。
這巴掌的力道大極了。
直接將南桑扇的踉蹌一瞬,摔倒在地面,嗡鳴聲從耳蝸一直蔓延到腦袋。
南桑捂着臉恍然抬眸。
看向居高臨下冷臉瞪着她的楊淺。
她隱約聽到了中文的怒聲罵語,從右側的海面傳來。
行行綽綽的——楊淺、賤人、你怎麼敢、弄死。
伴隨着嗡鳴聲聽的更清晰的是楊淺的話。
「從後山送出去,永不許她再踏進鹽城一步!」
南桑胳膊被追上來的人架住,整個人被拖拽起來朝下。
要下甲板時,南桑手握住欄杆,眼圈幾乎要泣了血,「別送我走。」
南桑被楊淺打過。
那次半夜做夢夢到一直追着跑的人,終於有天回頭來看她了。
興奮的感覺襲滿了南桑的心臟,讓她生出種姐姐也要回過頭來看她的錯覺。
她半夜跑出去找楊淺,得來了一巴掌,和被賣。
南桑在楊淺眼神冷酷依舊後看向忠叔。
忠叔嘴巴蠕動片刻,別開了腦袋。
南桑的眼淚極快盈滿了眼眶。
在手指被一根根的扒開,喊出聲,「無論如何,別拋棄我!」
南桑被拖拽了下去,塞進車裏。
在車消失在視線後,楊淺轉身回眸。
刺耳的號角聲停了,因為船已經來到了停泊點。
楊淺看着船甲板放下搭在這邊的甲板上,抬手揮下。
港口密密麻麻對着船隻的槍收回。
江州像是從沒想過她敢對他開槍,也像是半點不怕她對他開槍,在槍沒收全時,便已經大步下來走近。
他的步伐快到了極點。
轉瞬來到楊淺身邊抬腳。
砰的一聲。
楊淺身子後仰,被踹出去近兩米遠,重重摔倒在地。
江州卻沒完。
躬身拽起她的衣領,拳頭高高揚起,想砸下來的瞬間,手腕被死死握住。
忠叔眉眼陰沉,「如果我是你,就一下都不會動楊淺,因為這地是鹽城,而你想找的南桑,還算是在我們手裏!」
正常人都不會動。
更何況楊淺算是鹽城真正的主理人。
但江州從不是個能受人掌控的。
他垂眸看楊淺唇角勾起的陰毒冷笑,猛的掙開忠叔,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先天便有差別。
重重的一拳。
楊淺鼻腔和唇角溢出鮮血,昏死過去。
江州拳頭豎起,「你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打南桑!」
他惱怒到緊握的拳頭髮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想再砸下去的瞬間,整個人猛的被撲倒在地。
江州推開壓着他的忠叔朝昏死過去的楊淺走。
腿被抱住,動彈不得。
垂眸看着頭髮隱見花白的老頭,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躬身抓起他的發,豎起拳頭,朝着他的臉狠狠砸了下去。
暴怒下的江州力氣大的驚人。
砰的一聲。
忠叔鼻樑塌陷,下一秒,張嘴吐出一口血。
江州像是看不見手下抓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猶如對待沒生命的物件一般,再次砸下一拳。
忠叔年邁,兩拳下去,眼白隱隱浮現,儼然出氣多進氣少。
江州想再下死手時,被架住。
跟着來的皺了眉,「傷了他們,就算是您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還有,現在的當務之急,不該是抓緊時間找南桑小姐嗎?」
江州冷靜了,轉動了瞬脖頸看向空白土地上的空無人煙,掙開架住他的人,「找!」
他聲音冷厲,「就算是把鹽城這塊土地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南桑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