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寒冷刺骨,宮靈瓏穿着厚棉衣,外邊還套着臃腫保暖的軍大衣,帽子圍巾手套齊全,裹得像一隻笨重的企鵝般走路。
「靈瓏,這裏。」
就算她只露了一雙眼睛,周蘭琴也一眼認出了她。
宮靈瓏慢慢轉身,見公婆和大舅都來了,笑着朝他們招手:「爸,媽,大舅。」
周蘭琴見她肚大如籮,走路都有些費勁了,連忙上前扶住她,滿臉擔憂:「靈瓏,你辛苦了,慢點走。」
「媽,這懷着三胞胎,肚子看着有些大,其實也還算好,現在還能慢慢的走。」宮靈瓏身子骨好,平時又常鍛煉,也不是個嬌氣的人。
「蘭琴,你扶着靈瓏慢慢走,行李我們來拿。」
陸南征上前接過了宮家父女手中的行李,跟宮凱州見面寒暄了兩句,然後一起慢慢出站了。
他們開了兩輛車過來,周蘭琴扶着兒媳婦坐在陸南征的車上,宮家父女坐宮成駿的車,把行李放好就立即回家了。
京都這邊溫度低,早就下了好幾場大雪了,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宮家的洋房是新裝修的,為了家裏人冬天住得舒適,宮成駿特意花錢改造通了暖氣,外邊寒冷刺骨,屋裏卻溫暖舒適,一進屋就可把厚重保暖的衣服全給脫了。
「舒服!」
宮靈瓏一到她的房間,就將軍大衣和棉衣全給脫了,也換上了輕便的棉鞋。
周蘭琴幫她把行李搬到房間,笑着說:「現在京都還沒全部供應暖氣,不過也在提這事了,估計最快得一兩年才能落實下來。」
為了讓家人住得舒服,讓宮靈瓏舒服的坐月子,宮成駿在這事上用了心思,也花了不少錢。
家裏裝了電話,宮靈瓏幫着將行李收拾好,她就來客廳里落座,給爺奶和外公外婆家都打了個電話,也跟他們約了上門拜訪的時間。
媽媽和婆婆在廚房準備飯菜,宮靈瓏陪着長輩聊天,聊的自然是工作的事。
這兩個月改革政策下達得挺多的,各部門都上下整頓了一番,之前的革會內部管理混亂,權利又一度被某些人掌握,最近幾年烏煙瘴氣得很,現在正在大刀闊斧的清理,情況明顯比其他部門要嚴峻許多。
陸南征原來是在水利局工作,特殊時期結束後,他工作被調動了,現在任職新成立的部門,單位內的二把手。
宮靈瓏仔細跟他聊了下,了解過後已確定這個新部門,就是後來的國土資源部。
至於他的私事,宮靈瓏之前跟婆婆打電話就問過了,那次事情過後,他跟阮玉綿離了婚,陸秋菊和陸秋桐跟他,陸秋荷歸阮玉綿。
在陸秋荷的那事上,陸南征沒有為她求情偏幫,後面還去學校等處查了很多事,將陸秋荷乾的缺德事都翻了出來。
陸秋荷後來被判了半年,履歷上有了污點,有阮玉綿和阮家人的挑撥刺激,她對陸南征滿肚子怨恨,不願認他這個爸,也不認陸家的親戚,還讓阮玉綿去幫她改名,現在改成了阮秋荷。
對於她這決定,陸家沒一個反對的,陸南征也隨她,不再管她的事。
而阮家這邊,自從陸靖川舉報阮家長子,阮雯雯大義滅親後,他們家就徹底跌到了谷底。
阮家長子不僅貪污受賄,又在外邊亂搞男女關係育有私生子,後面還查出他和妹夫楊平南倒賣鋼鐵與鄭家有關,兩人與鄭家長子有利益來往,涉及的金額數量不少,最後一個被判了死刑槍決了,一個無期徒刑。
長子死了,大女婿無期,阮家小兒子倒是經住了調查,只不過他個人能力較為平庸,所在的單位普通沒前景,也很難有上升空間。
阮家老頭子汲汲營營一生,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在長子被處決後,生了一場大病,人差點沒挺過來。
後來阮家人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阮玉綿身上,她離了婚後,工作也丟了,無路可去只能呆在娘家,結果就成了他們的撒氣桶。
阮家人都是自私涼薄的人,他們的眼裏只有利益,為了給阮家小兒子鋪路換到有前途的單位,阮家二老逼着阮玉綿再嫁,給她挑了個有實權卻年近六十的老頭,老兩口在家裏以死相逼,逼着她去當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