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妮對他的安排沒有異議,也知道現在這樣安排是最好的。
她閉了閉疲憊的雙眼,神情頹廢的問着:「老二,背後的這雙手是奔着你來的,我想問一句,你心裏有沒有懷疑對象?你覺得是權勢爭鬥,還是私仇?」
「私仇?我們家沒有私仇,這肯定是上面的爭鬥,有人從我們家下手。」薛老婆子一臉篤定。
彭玉妮眼神淡淡看着她,並沒有太多尊敬,「薛家從普通農民家庭一躍走到今日,你敢說這都是老二努力奮鬥或運氣好得來的?」
「當然。」
薛老婆子自認兒子是最優秀的,她覺得薛家今日的一切,都是兒子鑽營努力得來。
彭玉妮嗤笑一聲,面帶譏諷:「連我們彭家主家家主都不敢說這種話,您卻這麼認定,要是被外人聽到了,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她也懶得跟心胸狹窄的前婆婆爭辯些什麼,繼續跟薛海輝說着:「老二,你仔細想想吧。」
「大嫂,你怎麼想的?」薛海輝問她。
見他問自己的想法,彭玉妮也說了實話:「我這兩天仔細想過了,我覺得私仇的可能性比權勢鬥爭更大些。」
「背後這雙手若是想將你拉下馬,從而來打擊你那一派,應該會從工作和家人兩方面下手。」
「我們這邊確實是切入口,但二弟妹及娘家其實比我們更好切入。」
「你也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二弟妹娘家以前還行,自從老爺子下台後,實力還不如我們彭家。」
「據我所知,二弟妹的兄弟能力平庸,第三代晚輩也沒特別優秀的,這些年全靠你提攜撐着。」
「上面若是決定從你入手,完全沒必要將手伸到漢城來,隨意給你岳家設個套,就能輕易重傷你的。」
她說的有些道理,薛海輝聽進了心裏,只不過現在他還無法確定是否私仇。
到這種時候了,他也跟家裏人坦白:「京都也有人不停給我製造麻煩,也有從我岳父家切入,今年動作較多,上個月還對偉帆下了手,不過他幸運逃過了一劫。我一直在查,可這人也藏得很深,沒查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輝兒,偉帆差點出事,你怎麼沒告訴我們?」薛老頭忙道。
「爸,告訴你們又有什麼用,反倒讓你們跟着擔心。」
薛海輝很清楚自家父母的脾氣,也很清楚他媽很不會說話,他們不給他額外惹事就不錯了。
見他也猜測是私仇,彭玉妮嘆了口氣,「老二,現在對方步步逼近,應該很快就有下一步動作,你要小心防範。你先帶着你爸媽和偉斌他們回京吧,我和思思留下來照顧你哥,偉民偉奇就拜託你多照顧下了。」
「好。」
現在正是薛家的關鍵時刻,大嫂離了婚卻還願意出力,薛海輝感念她這份情誼,也代大哥道了句歉:「大嫂,大哥對不住你,薛家對不住你。」
彭玉妮聽着這話扯了扯苦澀的嘴角,眼裏浮起了水霧,「老二,這些話就別說了,偉民偉奇和思思的將來,還要你多照拂。若有需要幫助,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不會推卸的。」
宮靈瓏站在角落裏靜聽着他們說話,她沒想到彭玉妮關鍵時候腦子還挺好使的,不過他們想到是私仇也沒用。
薛海輝這二十多年爬得那麼快,肯定是踩着無數人的屍骨上去的,想來他的仇家不止宮家,還有很多仇家在背後伺機而動。
現在有人在京都行動,那她們母女倆就跟對方隔空合作一把吧。
眼看着他們將湯均分了,連薛海林都喝了些,宮靈瓏滿意的離開,緊趕着去對面跟媽媽匯合了。
半個小時後,薛海輝從醫院出來了,薛家二老和其他晚輩緊隨其後,他們剛已商定今晚離開,現在是回去收拾行李的。
薛家的晚輩都騎了單車過來,他們先一步去單車棚取車了,兩個老傢伙和薛海輝,還有薛海紅夫妻倆在大門口陰涼處等候,彭玉妮並沒有跟着出來,她留在病房裏照顧薛海林。
白水仙母女倆站在對面公告欄旁的大樹幹下,兩人都戴着草帽,她們剛去國營飯店吃了中飯,準備回辦公室了,路過這裏正好看到薛家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