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建仁上午簽下的「認罪書」作證,縣裏領導登記完情況,立即親自帶隊去牛角灣所在的公社核實情況了。
縣裏和公社的領導們騎着單車浩浩蕩蕩過來時,大隊長這邊正在義正言辭的驅趕白家人,再次醒來的老虔婆和白老頭拼命反抗,白老大他們也死活不願意走,李翠花此時還拿着菜刀架在脖子上相威脅,總之鬧的動靜特別大。
大隊長見領導們真過來了,立即搶先一步上前匯報,完全不用他們主動詢問,他就將白家的破爛事全部和盤托出了。
最後公安介入,白家兩個老傢伙被帶走調查,還有斷了條胳膊的廖寡婦也被架去了公社審訊。
至於另一個姦夫,縣城已安排了另外一波人前去抓人。
四個老傢伙蠻橫是真的,但在縣級幹部和公安同志面前,胡攪蠻纏是沒有用的,逐個擊破的審訊,不到半個小時就坦白了出軌偷奸的事實。
這年頭對作風問題懲罰很嚴重,當天傍晚時分,公社就通報第二天上午在公社中學操場上審判批鬥。
宮靈瓏後面沒有再跟着去看熱鬧,也沒打算明天去現場看,這四個老傢伙都不是好東西,平時在隊裏就人緣風評很差,想來明天他們有足夠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吃。
惡人自有惡報,如今時間一到,他們也該嘗嘗報應的滋味了。
宮靈瓏剛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單車書本背包等都放到了儲物空間裏,兩隻活雞就捆綁提着,這會兒已經拿着宋韜為她準備的介紹信到了陽縣招待所,打算今晚上在這裏住一晚。
辦好入住的手續,趕着去了趟國營飯店,點了一葷一素三兩米飯,吃飽喝足就回招待所躺着了。
同一時間,潭城秦家。
秦夢蘭這個蠢貨剛滿臉笑容回來報喜,邀請全家人明天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結果被剛到家的秦德春抄起掃帚抽了一頓。
秦家其他人沒一個安慰她,也都沒搭理她,直接緊閉房門不讓她進屋。
左右鄰居們跟着看了好一番熱鬧,也沒有誰邀請她進屋,這會兒她正蹲在秦家大門口哭喊命苦,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白建仁是在天黑後才收到她被秦家拒之門外的消息,他當時就嚇得坐立不安了,忍着全身疼痛,緊趕着去把秦夢蘭接到了家裏。
他腦子比秦夢蘭好使多了,也想得深入些。
秦家人這不止是在動怒,也是在給他教訓和警告,是讓他看清楚就算娶了秦夢蘭,秦家也不是他能算計打主意的。
想着現在的處境,白建仁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再後悔也沒用。
雖然已在民政局領了證,他們已是法律上認可的合法夫妻,可在現在婚宴不能少,婚宴不辦不請客,在大家看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男女關係。
白建仁下午已請了一圈人,鋼鐵廠和機械廠的領導幹部都收到了請帖,至於他們來不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天這婚宴不辦也得辦了。
想着秦家人不來參加,連個晚輩都不派過來,白建仁心頭窩火,可又無可奈何,一整晚心裏頭都在埋怨秦夢蘭沒用。
秦夢蘭也確實是無用,除了哭就是哭,一晚上都沒停歇,哭唧唧哼到半夜,吵得白建仁心裏淤積的火氣更甚,大晚上的差點爆發動手。
潭城這邊的事,宮靈瓏不知道,她在招待所里清點搜刮來的錢,五顏六色的票子被她數得噼里啪啦響。
數完錢,倒水洗漱,躺床上睡大覺。
清晨六點半的班車,宮靈瓏在國營飯店買了兩根油條墊肚子,又乘坐那趟猶如老爺車的班車,一路搖搖晃晃去潭城了。
「靈瓏。」
陸靖川早在汽車站門口等了,今天換了件湛藍色的棉衣,身板修長筆直,站在路口吸引了不少女同志的眼光。
宮靈瓏背着雙肩書包,右手提着兩隻雞,笑靨如花大步下車。
「怎麼還提了兩隻雞?」
陸靖川立即上前接東西,為她準備的早餐也送到她手裏。
「這是我養大的雞,不能便宜了那群人渣。」
宮靈瓏昨天本還想將地里的菜全拔光,倉里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