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娘,快回去休息吧。」鍾玉只催着姜影梅離開。
姜影梅不放心的又叮囑道:「要是他燒起來了,你就用溫水給他敷額頭,再擦擦脖頸和手心,還有胸口。」
「知道了知道了。」鍾玉無奈的催促道:「你趕緊回家去吧,最近天氣不好,爹也舊傷復發了,你回去好好照顧他。」
「那辛苦你了,」姜影梅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鍾玉進了屋,走到床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床榻上面容蒼白的男子,一時間不知在想什麼。
只是她的臉泛着紅暈,可見是有些羞澀的,但她此時單純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害羞僅此而已。
天慢慢黑了下來。
赤陽還在昏睡,也不知什麼時候會甦醒。
廚房的婆子給鍾靈送了飯菜過來,簡單的一菜一湯,她坐在桌邊細嚼慢咽,眼神又時不時落在赤陽身上。
等她吃完飯,赤陽還是沒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鍾玉無聊的在屋裏走來走去,又時不時摸摸赤陽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燒起來。
好在赤陽的情況一直都挺好的。
夜深,熬不住的鐘玉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一直到後半夜才甦醒。
她驚醒的瞬間心跳的極快,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赤陽的情況,赤陽眼睛緊閉,但雙頰酡紅,一看情況就不對勁。
抬手在他額頭輕輕碰了碰,果然是燙的嚇人。
鍾玉的瞌睡瞬間消失,莫名心慌的厲害,要是她這一晚上都睡了過去,赤陽不得燒出個好歹。
想着這些她後怕不已,慶幸自己幸好醒了,不然都沒法向夫人和她娘交代。
她趕緊去打了盆溫水,用毛巾給赤陽敷額頭,又不停給他擦拭脖頸和手心。
一直循環如此,可他的體溫還是沒有下降半點,可見是沒有半點效果的,可眼下才四更。
她自然不可能現在去打擾蘇玥,而她娘肯定是回家去了。
她該怎麼辦?
鍾玉急的團團轉,想着再幾個時辰,等到天亮就行了。
思來想去,她又端着盆去了後院打了一盆井水,下了這麼多天的雨,這井水冰涼刺骨。
用這來給赤陽敷額頭,是不是會降溫更快一些?
她洗洗毛巾,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在赤陽的額頭。
赤陽睡夢中被涼了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視線由模糊變的清晰,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了眼帘。
他感覺他的額頭像是放着一塊冰。
鍾玉正用另外一塊毛巾就着溫水給赤陽擦手,嘴裏還在絮絮叨叨,絲毫沒有注意到人已經醒了。
「你趕緊退燒吧,再燒下去人都要傻了。」
赤陽張了張嘴,喉嚨乾澀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上下又嘴唇又乾的黏在了一起,他艱難地說道:「水,水。」
正全神貫注給他擦手鍾玉忽然聽見有人說話嚇了一大跳。
這大晚上,屋裏靜悄悄的,即便赤陽的聲音小的可憐,可還是能嚇的人一個激靈。
她四下張望戒備道:「誰?」
赤陽咽了咽口水,艱難道:「水,給我,水。」
她這才發現是赤陽醒了,頓時又驚又喜。
「赤陽大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赤陽又咽了咽口水,喉嚨乾的生疼,他只能繼續重複。
「水,我要水。」
「好,你等會,我這就去給你倒水!」鍾玉急匆匆去倒水,臉上多了幾分輕鬆之色。
赤陽要是繼續昏睡,她得擔憂死,不知道是不是高燒把人燒暈了。
現在只要人醒了,發點燒也不怕了。
鍾玉端着水杯過來,還貼心的拿了一個勺子,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給赤陽餵水。
可赤陽卻要掙扎着起來,只他才剛抬起頭便一臉痛苦的摔了回去。
他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傷的有多重,他居然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且頭昏腦漲,渾身無力,稍一動彈就像是有刀在攪他的五臟六腑。
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