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你這麼說話對得起爹娘嗎?」王榮華一臉怒氣的摟住了林蘭娟的肩膀,一副為父母打抱不平的模樣。
冷蕭寒冷眼睨向他,淡淡道;「對不對得起不是用嘴說說的,我問心無愧就好,至少我長大後沒再用過父母一兩銀子。」
王榮華臉色鐵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蕭寒嗤笑道;「字面意思,大哥是想聽聽我算算這些年的賬嗎?」
王榮華蹙了蹙眉,倒是不覺得冷蕭寒能說出什麼,頓時不以為意道;「那你算,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出多少大逆不道的話!」
冷蕭寒說道;「自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以來,我沒再用過爹娘一兩銀子,當年娶媳婦的錢也是我起早貪黑,苦幹半年存下來的。
娶妻後,我所賺的錢也都上交父母了。
至於大哥你,好吃懶做自不必說,在你九歲那年還去讀了一年的書,結果你逃學跑人家地里偷地瓜,被先生遣送回家。
在你十五歲那年父母又是花了二兩銀子送你去鄰村陶木匠家學手藝。
學了兩個月,最後一事無成的回家了。
後父母又想送你去學別的手藝,你嫌難全都沒學會,後來又花錢托人在鎮上給你找了份活計。
活計沒做兩個月,人家說你好吃懶做沒眼力見不要你,在家種田你又嫌沒前途。
自己去外面混跡,混不下去就經常回來問父母要銀子。
你娶妻那年,父母東拼西湊又借錢,給你湊了十五兩彩禮。
婚後沒多久,你說要做生意賺大錢,又從父母那裏拿了銀子,再加上彩禮和你媳婦的嫁妝,結果不出一月血本無歸」
不等冷蕭寒說完,王榮華就惱羞成怒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老翻舊賬做什麼,你離家七八年難道不是我養着父母?」
冷蕭寒目光淡然的盯着他,直盯的王榮華無地自容。
他不知道王榮華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番話的。
林蘭娟臉色難看的說道:「你怎麼一回來就要鬧的雞犬不寧,你出外這些年,難道你媳婦和兩個孩子吃的喝的不是家裏的嗎?」
冷蕭寒緊抿着薄唇,目光幽深如寒潭般。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手心的肉還是比手背厚呢。
所以只要父母是偏心的,不被寵愛的那個做什麼都是徒勞。
冷蕭寒長嘆一口氣,神色嚴肅的朝周圍的人說道:「各位大爺大娘,大伯大媽還有叔叔嬸嬸都是看着我長大的。
今日便求大家給我做一個見證,我王富貴要和父母兄長斷絕關係,從此再無瓜葛,也免的我這廢人一個拖累了他們。」
圍觀的街坊四鄰都安靜了下來。
劉春花的丈夫,王有福第一個站出來說道:「我支持富貴這麼做,雖說父母之恩大過天,可富貴如今也算是還了父母的恩情了。」
「對,富貴替父兄參軍,落得廢人的下場,這就是還了命,二房的當牛做馬這麼些年便了還了恩。」
林蘭娟指着那些人罵道:「呸呸呸,關你們什麼事,多嘴多舌,他是從我肚子裏爬出去的,他就欠着我的,他有什麼資格說斷絕關係。」
冷蕭寒立即反駁道:「當年你說過,您生了我,給了我一條命,我替父兄去充軍便是還了您的命,我不過是按照你說的做了而已。」
林蘭娟惡狠狠的瞪着冷蕭寒,直接罵道:「你這個白眼狼,當年我就不該生你,不該把你養大。」
蘇玥直接擋在了冷蕭寒面前,眼神不善的盯着林蘭娟,但卻什麼都沒說。
和這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她根本講不通也聽不進去你說的話。
林蘭娟這個潑婦,不依不饒的就指着蘇玥和冷蕭寒罵。
罵王富貴沒良心,是白眼狼,罵蘇玥是掃把星,各種難聽污穢的詞語從她嘴裏喋喋不休而出。
兩個孩子對她都有陰影了,躲在父母身後都不敢露頭。
王玉書和王榮華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王玉書一下子也是被氣着了,沒料到他的兒子居然要和他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