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環着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淚水已然決堤。
「可是皇命難違,若國破,哪來的家?我會一直等你的,等你早些回來,只是我肚子不爭氣,成親一月都未能有孕。」
冷蕭寒摟住懷中嬌弱的女人,兩人體型相差甚大,他幾乎能將蘇阮阮全部揉進懷裏。
蘇玥能深切感受到兩人的悲傷和無奈,她就像是個局外人,可她又擁有和蘇阮阮相同的喜怒哀傷。
蘇阮阮和她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這個接二連三做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和她穿越有什麼關聯?
接到聖旨後的第三日,冷蕭寒率軍出征。
蘇阮阮站在城樓上相送。
冷蕭寒騎着高頭大馬,身着鎧甲,手握長槍,威風凜凜的帶領着眾將士踏上了前往邊關的道路。
百姓們夾道相送,呼聲震天,將士們士氣高漲,勢必要將侵犯者驅趕出境。
唯有站在城樓上的蘇阮阮淚流滿面,望着那漸漸遠去的身影一時間心如刀割。
從那日後,她便日日都活在擔驚受怕中。
整日鬱鬱寡歡,擔心遠在邊關的冷蕭寒受傷,擔心他出事,擔心他戰敗。
唯有收到邊關傳來的家書時她這才會好很多。
後來她無事便整日守在佛堂誦經祈福。
一日,邊關傳來急報,說是大將軍冷蕭寒被敵軍一箭射中胸膛,當場掉下馬背,凶多吉少。
如今邊關岌岌可危,眾將領一時間群龍無首,連連戰敗。
這消息一傳來,整個北燕都人心惶惶。
蘇阮阮更是嚇的吐血暈倒。
從那日後一蹶不振,纏綿病榻臥床不起,身體一日比一日差。
太醫大夫請了無數,但都束手無策,因為心病還需心藥醫。
就這麼苦苦熬了半個月,邊關再次傳來消息。
原來冷蕭寒並沒有出事,那箭沒有射中要害,他只是將計就計,而失去的那幾座城池也是他故意讓敵方掠奪的。
當敵人放鬆警惕,沉浸在戰勝的喜悅中時,就是冷蕭寒反擊的時候,他早將敵軍的退路封死。
這一招請君入甕和空城計,直接將敵方打的落花流水,反敗為勝。
蘇阮阮身體本就虛弱,哪怕最後得知了冷蕭寒無事的消息,身體也沒有恢復過來,而是落下了病根,從此身體越發虛弱。
她就那麼苦苦熬着一年又一年,邊關連連傳來捷報,但是冷蕭寒卻是一直都沒有回來。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蘇阮阮經受不住,一場風寒後再次病倒。
她等了冷蕭寒整整五年。
這次她熬不住了,病入膏肓昏昏沉沉,沒幾日好活了。
彌留之際,她似乎看見她苦苦等待的夫君回來了。
蘇阮阮就那麼帶着遺憾死了。
死後一個月,冷蕭寒趕了回來。
但蘇阮阮已經成了一個墳堆。
郊外桃花林一片蕭條。
回想那年三月,桃花開的嬌艷,兩人相擁定情。
而如今,冷蕭寒孤身一人站在墳堆旁,相愛的兩人已經是天人永隔。
滿樹桃花全部凋謝,只剩禿枝,寒風呼呼的刮,捲起枯葉,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冷蕭寒親手雕刻了一個墓碑,碑上寫着——愛妻冷蘇氏之墓。
後來,這郊外桃林多了一間竹屋,年年花開花落,四季更替,唯有那道身影日日都會出現在墳堆旁,或舞劍,或發呆,或自言自語。
有時情緒上頭,他還會抱着自釀的桃花酒醉倒在墳前,一睡就是幾天幾夜。
再後來,將軍也死了。
死在墳前去找他的妻子了。
只是他的靈魂飄蕩在桃林上方,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找不到妻子的身影。
蘇玥從夢中驚醒,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她捂着胸口,胸口悶悶的疼。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好痛,一想到夢中的畫面心就痛,痛的無法呼吸。
冷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