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大夫給開了些安神的藥便離開了。
陸九卿坐在原地,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仔細想一想,也大概明白墨簫這傷究竟是誰造成的了。
大抵是陳鳶吧。
想到這裏,她情不自禁地苦笑一聲。
當初她把陳鳶從大街上撿回來,就是想改變這樣的命運,可是兜兜轉轉,陳鳶的刀還是刺進了墨簫的胸膛,要了他半條命去。
只不過,理由變了。
上一世,陳鳶是為了太子墨琛刺殺墨簫,差點要了墨簫的半條命。這一世,陳鳶大概是為了給她鳴不平。
陸九卿重生一世,改變了許多東西,但是有些東西卻還是沒能改變,朝着原來的方向策馬狂奔了。
好一會兒之後,她抬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想着:無論外界如何,她都不想管了,如今她只想安居一隅,平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後好好地將孩子養大。她能力有限,其他的事情,她不想管,也管不起了。
她閉了閉眼,將那些紛雜的情緒壓下,喝了一碗安神湯,當天晚上睡了個好覺。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她還是起身走到書桌邊,快速地寫了一封信,看都沒看一眼就讓人送去了京城。她不敢看,似是怕自己猶豫。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一身輕鬆地出門吃早餐去了。
——
京城。
楊昱珩一連吃了好幾天的大席,都沒等到宮裏誅九族的聖旨,一切都風平浪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他最近大吃大喝,身上多長了幾斤肉。
正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鬱悶的時候,就見陳鳶從外面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封信。
楊昱珩連忙上前攔着陳鳶,好奇地問:「九皇子怎麼還沒派人來拿我們?那日,你是開玩笑的吧,你根本就沒有對九皇子做什麼,那把刀你就是丟了。」
陳鳶有些一言難盡地看着楊昱珩,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着被誅九族呢。
若真的會被誅九族,陳鳶不用楊昱珩提醒,會提早跟他和離的,絕不會牽連無辜。那日,她不過是看他好玩,隨口逗了一下,他竟然糾結到現在。
陳鳶歪着頭看了他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興許九皇子重傷昏迷,無法說出兇手是誰,更無法下命令來捉拿呢?等着吧,說不定等他醒了,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隨着她的話,楊昱珩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半晌憋出一句:「我們都要死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如此淡定的?」
陳鳶低頭擺弄着手中的信封,面無表情地敷衍:「那還能怎麼辦?那可是堂堂九皇子。我打不過也不是對手,不如老老實實的等死。」
楊昱珩:「」
陳鳶說完也不看楊昱珩的臉色,拿着信封進了屋子。
這信,是陸九卿送過來的,陳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看看裏面的內容。
至於楊昱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向來沒什麼情緒的人,竟然也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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