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跟着墨簫走出去一段兒,才沉聲說:「為什麼非要跟他合作?」
墨簫眼睛看着前方,一隊士兵正從他面前走過,等人都過去了,墨簫才回答陳鳶的話:「因為這樣,能讓咱們的傷亡程度減到最少。」
墨簫側頭看向陳鳶:「你在前線的日子不短了,戰場有多殘酷你比我更明白。這些將士,哪個都是爹生娘養,哪個都是肉體凡胎,哪個都有牽掛有親人戰爭不可避免,但是能讓更多的將士活着回去的話,不管是什麼,我一定努力去做。」
「更何況,有他帶路,我們就不會把更多的時間和人力浪費在找路上。」
陳鳶抿着唇,好像第一次認識墨簫一樣,直勾勾地看着他。
墨簫沒注意陳鳶的眼神,只是繼續說:「更何況,王廷距離中原太遙遠了,咱們就算打下來了,也根本無法長期的控制。拓跋軒本就是王室之人,有他出面,其他遺老和百姓會更容易接受,能省去很多麻煩。再一個,拓跋軒比咱們更了解當地人,當地的風俗習慣,他更知道該怎麼治理好這一片土地。所以,拓跋軒是最好的人選。」
「到時候,咱們只需要控制好拓跋軒就行了。這件事若成了,至少能保兩國邊境百年太平。」
到時候,墨承寧繼位,也能稍微輕鬆一點,不必為了邊關之事煩憂。
陳鳶聽完墨簫的話,好一會兒之後才很輕的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
墨簫這才看向陳鳶,似笑非笑地說:「難得,這次居然這麼聽話。」
而不是非要跟自己作對。
陳鳶看他一眼:「我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嗎?」
她一向覺得自己講理,只要對方說得對,她就會聽的。
墨簫聞言,嗤笑一聲:「你是什麼講道理的人嗎?難道不是看朕不順眼,不管朕做什麼你都看不慣嗎?但是,只要是你姐姐說的,不管對錯,你都覺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陳鳶斜睨他一眼:「姐姐說的自然是對的。」
說完,也不再理會墨簫,轉身走了。
墨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準備回自己的營帳。
走了幾步,陸安從不遠處追上來,輕聲說:「陛下,陳將軍父子已經到了,此刻正在營帳內等陛下。」
陳將軍父子,便是陳鳶的父兄。
此前,他們一直在邊關鎮守多年,墨簫對他們很是信任。
墨簫挑眉:「沒去見過陳鳶,倒是先來見朕了?」
陸安低垂着頭,輕聲說:「公私有別,陳將軍自然是先公後私。」
墨簫一邊往營帳里走,一邊說:「這對父子,倒是比陳鳶有禮貌多了。」
至少,還將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裏。
陸安抬手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暗暗地道:這個世上,也沒幾個人敢像陳郡主那般對陛下了。
墨簫回了營帳,果真見陳家父子已經站在裏面等着他了。
陳家父子一見他,立刻就要跪下:「參見陛下!」
墨簫從他們身邊走過,順手將人扶起來:「不必多禮,起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