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下面跪了一地。
就連原本不準備跪下的丞相,都在姜汾說出那句,將皇帝之位送給丞相的時候猛地跪了下來。
一時之間,站着的只剩下罪魁禍首姜汾,和一臉懵懂的即墨瓊。
「他們,怎麼了?」
「小孩子自己邊邊玩去。」姜汾面色不變的把人推到了身後,手上的匕首仍然抵在脖子上,下巴高高的抬着,眼角含淚。
「丞相何必自謙,這國家沒有朕可以,沒有丞相不行,官員們也只認丞相,並不認朕,既然如此,把皇帝給丞相有何不可?」
丞相心頭一跳,連忙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弄得咚咚直響。
那聲音,即便是做戲的姜汾聽着都忍不住眉間直跳。
說句實話,丞相可以暗戳戳的調動兵馬謀反政變,也可以偷偷的在皇帝的食物裏面下藥,可這樣的話目標太過明顯,要名聲的丞相是不會這樣做的。
但直接逼得皇帝說出這樣的話,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如此卑微,即便是再不要名聲和臉面的人,都擔不起這樣的名頭。
必將被萬夫所指。
丞相哭的聲音都顫抖了,「老臣不敢,老臣萬萬不敢的!」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要聯合眾人給皇帝施壓,怎麼就走到如今這一步了呢。
有個官員還不太死心,「臣等斷無逼迫陛下之意,只不過即墨瓊乃敵國將軍,若」
「說到底,你們就是看朕不順眼。」
姜汾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手上的匕首離脖子又近了一些,看得人心頭直跳。
「朕喜歡的人,你們一定不喜歡。」
她現在就像一個不講道理的熊孩子。
無論家長說什麼,都是你針對我,你看不起我,你故意打擊我。
偏偏她的家長還是皇帝的臣子,父母看熊孩子不順眼可以打屁股出出氣,可這些臣子卻連一句重話都不敢對皇帝說。
他們絕望極了。
從前怎麼不知道陛下這麼不要臉?
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微臣不敢!」
「陛,陛下若是喜歡的話,也無不可。」
即墨瓊的面色複雜極了。
丞相也不是個好惹的,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也回過神來,瞬間想出了恢復名聲的方法。
看着不遠處的柱子,大吼一聲就撞了過去。
「臣之衷心,日月可見啊!」
姜汾反應更快。
眼珠子一轉,鋒利的匕首直接在手上一划,一串血飆在了她白嫩的臉上。
鮮艷的紅和皮膚的白配在一起,顯得更加觸目驚心,青絲划過,她悽美的倒在地上。
祈隨玉瞬間眼眶通紅,「陛下!!」
想像中和地面的親密接觸沒有發生,反而是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之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看到了小狼崽子擔憂的眼神。
「你,沒事吧?」
即墨瓊心慌極了。
手顫抖的摸上了姜汾的臉,他的心此時就像被一把手狠狠地揪住一樣,痛得發緊,痛的他險些都呼吸不上來了。
手顫抖的摸向了姜汾捂着脖子的手沒挪動。
即墨瓊一頓,神色更加痛苦。
又用上了一點力氣。
還是沒挪動。
反而還有道力氣和他對抗着,他往外,姜汾往裏拉,小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不肯讓他人瞧見。
即墨瓊一愣,卻看到虛弱的人試探性地抬起了眼眸,然後,飛速的沖他眨了眨眼。
即墨瓊:(??o??)
外人只看見女皇陛下蒼白着臉色,臉上帶血的躺在皇夫的身上,哪裏知道短短時間之內,兩人經歷了一場這麼大的拉鋸。
回過神來的即墨瓊急急忙忙的在她的身上找有沒有什麼傷口。
那把刀的鋒利他可是知道,往脖子上一抹,即便是沒什麼力氣的婦女,也凶多吉少。
可找來找去的,脖子旁的皮膚依舊光滑,連個小小的口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