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記得,上一次見到阮辭的時候,還是在無塵島上。
上一回,他冒着風險來救自己,還替他們擋住了外面的壓力,姜汾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記了他的情。
所以這次兩人相見,她只是看了阮辭一眼,而後,便平靜的斂下眼眸,恭敬地彎了彎腰。
「見過真尊。」
阮辭微微一頓。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受傷之色,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親手將人扶了起來。
然後飛速的摸了摸姜汾的腦袋。
姜汾目光詫異。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以至於她都沒能做出什麼反應,回過神來之後,阮辭已經收回了手,又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眼睛看着前面後面上面,就是不肯看她。
她的嘴角抽了抽,只覺得這一幕幼稚極了。
「咳!」
阮辭咳了一聲。
「最近天冷,你多穿點。」
姜汾:「」
她驚訝地抬頭,一臉莫名的看着阮辭。
如今的人身體都是被後天鍛造過的,連天雷都能挨的,誰還會怕冷?
阮辭是被誰刺激了?
記得之前那幾次見面,阮辭每次都是畏畏縮縮的樣子,滿臉的心疼與遲疑,遠遠的隔着人群,又不敢上來和她相見。
姜汾雖然看着心裏不太是滋味,但確實也覺得輕鬆。
但他如今
「你幹嘛呢?」
啪的一下!
雲景拍上了阮辭的肩,呲牙咧嘴。
「老子看在你上次幫的忙的份上,才讓你進來,你要是敢弄出什麼花樣來,老子照樣打你。」
阮辭心中無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己從前做過的那些錯事,看來真的要成為橫在他和雲景中間永遠的一條槓了。
「我沒事。」
他的聲音低低的。
「我只是想看看汾兒。」
他看向姜汾,神色忽然正了起來,把兩隻手伸在身前,雙手一前一後交叉,突然端莊的行了個禮。
腰一彎到底。
姜汾嚇了一大跳,連忙向旁邊退避。
心中很是不可思議。
「真尊嚴重了,姜汾受不起。」
別說他們從前的那份關係。
阮辭是化神,又是前輩,大了她幾百歲,這個禮,她怎麼都受不起的。
「你受得起。」
阮辭彎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着姜汾,眼眶竟然濕潤了。
「從前之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每每想到,總是會自責愧疚,我今日,也不是來逼迫你原諒我的,只不過我想,當面鄭重的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四周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阮辭真尊竟然真的會如此豁得出去。
為了成功做上萬邑老祖的徒弟,他竟然向一個小輩彎了腰?
可旁人雖然這樣想,雲景卻不是這樣想的。
年少相識,他清楚阮辭的那些花花腸子,這人雖然腦袋軸了一些,但還不至於有這麼卑劣的想法。
他忍不住看向姜汾,眼中帶着一些擔憂。
小汾兒不會真被這一套給感動了吧?
雲景是真的不覺得感動。
他們家小汾兒可是被刺了一刀,阮辭就這麼不輕不重的行了個禮,就能夠抵消過去了?
他們家小汾兒好不容易走出來,不去找他阮家的麻煩,已經是心慈手軟了好嗎?
但很顯然,有人不是這麼想的。
「阮辭真尊此舉,令人動容,姜仙子就原諒了他,從此以後,父女相稱吧!」
「對!繼續做父女吧!」
「何其感動啊!」
「阿彌陀佛,退一步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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