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呼吸急促，睜大了眼睛瞪着那鏡子後頭的人。
忽然攻擊下去。
那靈氣穿透鏡子，鏡子甚至沒受到任何的影響，裏頭的人依舊那麼清晰的印在他的面前。
「姜師妹，你是故意的？我自認為我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如此戳我的心腸？」
姜汾面色不變，說話也慢悠悠的。
「我有嗎？阮師兄，我罪何至此？」
阮天的眼睛都是紅的。
「我從來都沒有和你針鋒相對的心思，可這人的父母殺了我全家，你你若真顧及着師兄妹的情分，你便不該讓他出現在我的面前。」
「原來是這樣。」
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姜汾恍然大悟，撫掌而笑。
「那是我錯了，我看阮師兄如此好為人師，還以為這就是對的，只想着和阮師兄學習您的善良高潔的品格，看來是我想錯了。」
她手一揮，鏡子裏的人瞬間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姜汾笑眯眯的，仿佛沒有看到面前這人氣的半死的表情。
「抱歉呀，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能當着受害者的面提起要原諒加害者的。」
「你你」
阮天被她懟的頭暈目眩，雙目失神。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姜汾這段話是來諷刺自己的。
他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反擊，激動的渾身顫抖，臉蛋潮紅。
眼睛一翻，竟然直接就這麼暈了過去。
姜汾收斂笑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忽然打了個響指。
「師父。」
恭候在外頭的宏文立刻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眼睛亮晶晶的。
師傅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那些話實在戳人心扉，他聽着都手痒痒。
看來去套麻袋打悶棍的計劃不能實施了
姜汾：「把人帶下去，過會兒交給阮辭真尊。」
看着宏文把人拖下去，姜汾又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倒了一杯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心情頗佳。
哎呀呀！
她果然是個喜歡記仇的惡人呢～
磨蹭了兩個時辰。
李二娘終於來了。
再去找阮辭之前，她磨磨蹭蹭的到了姜汾這裏，剛進來就跪下了。
姜汾面色不變：「又不過年過節的，其他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們變異峰規矩繁多，我欺壓弟子。」
莫說什麼規矩繁多。
變異峰甚至沒什麼規矩。
就連他們這些做小輩的，都能在長輩面前說幾句話，有時候情緒上來了，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師傅從來不會生氣。
李二娘越發覺得師傅是最好的師傅，心中的羞愧之情越來越深。
「您只管說一句話，我立刻和阮辭真尊斷絕了關係，讓她自此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變異峰里。」
若說20年前，李二娘自然是想要找到親人的。
但20年已經過去了。
她現在有師傅，有師弟，還有兩個不錯的徒弟，這親情來的太晚，她已經不太需要了。
比起所謂的親情，變異峰才是最重要的。
所謂父親，自然沒有師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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