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棠寧怔怔看着蕭厭,迎上他專注的眼。
他的手仿佛帶着無邊暖意,將她略有些涼的小手團在中間,像是在告訴着她,他的心意。
他知道她的忐忑,知道她的不安,而他也在用行動安撫着她心中所有的不確定,讓她知道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在她身邊。
棠寧一點點軟了眉眼,將手指伸開,與他十指交纏。
「我不害怕的。」
「能嫁給阿兄,我很歡喜。」
蕭厭低頭含眸,側臉被廊下燈籠的光影罩進去了一半,聲音帶着笑:「就這麼喜歡?」
棠寧輕「嗯」了聲:「喜歡。」
蕭厭眼裏漣漪輕漾,眼睫輕垂時像是高山融化的寒冰,點點笑意溫軟了面龐,他突然伸手一用力便讓棠寧靠在了窗邊,而他卻是探頭朝着裏間,垂頭時幾乎碰到了她玲瓏鼻尖。
「阿兄也很歡喜。」
歡喜他能遇見了這朵小海棠。
歡喜能將這盛放的海棠花帶回家。
蕭厭低頭落吻在棠寧唇上,唇齒相觸時候呼吸交纏,不見半絲情慾,他一手輕撫着她腰間,唇上卻如同朝聖一般輕輕舔舐汲取着她口中香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外間月色還要溫柔。
天上落雪停了下來,院中風聲吹過,蕭厭環着幾乎軟了身子的棠寧。
「小海棠,等我來娶你。」
「好。」
院牆之外,站在陰影之中的顧鶴蓮瞧着裏面「纏綿悱惻」的二人直接黑了臉,他滿是怒氣咬牙切齒:「狗日的小王八蛋,居然敢來爬牆,那牆上守着的人是吃乾飯的嗎?!」
他怒氣沖沖就想朝里走:「牧風,還愣着幹什麼,去把那幾條獵犬給老子牽過來,看老子不放狗咬死這個不講規矩的」
「唔唔!」
嘴被人一把捂住,往裏沖的身子被人強行拽了回來。
榮玥踮着腳將人扯着離開院牆邊上,等走遠些瞧了一眼沒驚動裏頭的人,榮玥這才鬆開手,滿目嗔怪地朝着顧鶴蓮斥道:
「你想幹什麼?那些獵犬凶得很,一整日瞧見人就叫個不停,這入夜了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你弄過來是想吵得所有人都知道?」
顧鶴蓮聞言大氣:「是那狗崽子不講規矩,這民間風俗都說了,成親前三日不能見面,他居然偷偷溜進來見棠寧,還」
回頭瞧見屋前窗邊親昵的二人,顧鶴蓮低罵:
「堂堂皇帝,居然半夜爬牆,偷香竊玉,他還要不要臉了?!」
放狗驚動了其他人才好,也來瞧瞧蕭厭有多不要臉!
「你聲音小些!」
榮玥見他怒沖沖的模樣,伸手就朝着他腰間一擰。
顧鶴蓮疼的倒吸冷氣。
等他聲音消停下來,榮玥才撒手:「要說不要臉,你年輕那會兒少做了?榮家那院牆都被你給爬了個遍,前些時日你還偷偷摸摸翻牆進府,那會兒你怎麼不覺着不要臉了?」
「我」
「你什麼你。」
榮玥瞪他:「你都說了是民間風俗,陛下和棠寧能跟他們一樣嗎,白日裏棠寧還跟着陛下一起去了皇陵、太廟,該見的不該見的都已經見了,要說那些規矩早就已經沒了。」
「明日就是他們大婚,女兒家即將出閣本就心中忐忑,更何況還要面對那烏泱泱的朝臣宮人,棠寧雖然不說但是心中定然是有些不安的,讓陛下過來見見她,她會覺得安心一些。」
「況且要不是你里三層外三層的讓人攔着,還尋了那麼多獵犬養在院子裏,人家用的着半夜爬牆?陛下這是給你臉面才未曾強闖,要不然他若真想走大門進來,誰還敢攔着他?」
榮玥先前也是顧忌着風俗的,是蕭厭主動尋了她,與她說起想要來見見棠寧的事情。
他說,他怕棠寧不安,怕她大婚前夜心中忐忑。
他雖然已經是帝王,卻依舊如當初謙遜。
蕭厭從未想過要強闖棠府,也尊重着棠寧身邊所有的人,哪怕顧鶴蓮為難他,他也未曾想要以權壓人,而是恭恭敬敬見過她後徵求她的同意才入了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