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李翠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咋了,這大熱天的,你不會得了風寒了吧?」
蕭老漢蔫噠噠地抬頭看了一眼老婆子。
怎麼越往京城走感覺越熱呢?曬得人就跟那失去水分的花兒草兒一樣,渾身都沒勁兒。
「你也說的是大熱天,風什麼寒,可能是風熱。」
李翠花把帕子打濕了擦了一把臉。
心裏卻覺得兒子們掛念她了,忍不住嘀咕,「這京城也太遠了,這都走了一個月了,居然還沒到。」
「還風熱呢,要不是你為了省那點錢捨不得買個好點的馬車,至於這麼熱嗎,這簡直就跟坐在火爐里一樣。」
蕭老漢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天熱的一絲涼風都沒有,這馬車窗戶又小,真是受不了。
和這兒比起來,老家裏那是真涼快啊。
「知道了,都是我的錯,都走了這麼遠了,馬上也快到了,再堅持堅持吧。」
李翠花也是怕馬車買得太大了遭人惦記,就買了個老破小馬車。
「本來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非不跟着商隊一起走,咱們至於這麼受罪嗎。」蕭老漢忍不住嘀咕。
本來跟着商隊的走得好好的,後頭周玉也跟上來了,這是要跟着他們一起去京城。
李翠花覺得他們帶着楊大夫,非說會連累人家田隊頭,死活不跟着商隊一起走了,要單獨走。
單獨走就單獨走吧,他現在都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李翠花一下火氣上來了,「嗐,你這老頭子又哪根筋搭錯了,你誠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你還不讓人說了」
「爹,娘,喝口涼茶吧,別中暑了。」
周玉生怕老兩口子吵起來,急忙給老兩口子倒涼茶。
他們三個人坐一輛馬車,楊大夫和他老兩徒弟在另外一輛馬車裏。
還雇了兩個車夫,連帶馬車花了不老少錢呢,老頭子居然說她心疼錢。
這麼遠的路呢,哪能大手大腳的可勁花,全花完了到了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咋辦呢。。
至於原先的破牛車,買馬車的時候賣了。
「這天熱的,涼茶都不涼。」
李翠花喝了一口苦澀的茶,也蔫噠噠的感覺沒勁。
「爹娘,前頭有個樹林子,咱們停下來吃點東西再走吧,左右不急着去京城。」周玉提議道。
這會兒太陽正熱呢,等歇會兒涼快點了再走。
李翠花點了點頭,「行,我也是這麼想的,不是還有一些防中暑的藥嗎,熬一鍋大家都喝點。」
馬車停在了樹蔭地下,李翠花從馬車裏把爐灶和小鍋搬下來,打算先弄點吃的在煮解暑藥。
楊大夫和守成守業也下來透氣了。
「楊大夫,你還好吧,這臉色咋看起來這麼差?」李翠花見楊大夫一臉土色,心說不會是病了吧?
「還好,臉上抹了灰就這樣,吃啥?」
楊大夫伸頭往鍋里看。
「面唄,還能吃啥。」李翠花攪了攪鍋里的麵條。
這方便的吃法還是跟巧娘學的,帶了乾麵條,還有菜乾,這一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時候就吃這個。
天太熱了沒胃口,李翠花也沒煮多少,連帶車夫一人吃了一小碗,然後又開始煮解暑藥。
經過前頭鎮子的時候楊大夫開的藥方去抓的藥,解暑藥吃不壞人,以防萬一。
李翠花煮着藥,蕭老漢靠在樹蔭地下打瞌睡。
就在這時來了一隊華麗的馬車,打頭的護衛還騎着高頭大馬,也在樹林裏停了下來。
護衛拔出刀指着李翠花等人,「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
李翠花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把勺子扔鍋里,「我們是去京城投親的。」
「投什麼親?」
李翠花小心翼翼道:「我兒子去京城的國子監讀書了,兒媳和孫子也跟着去了,前陣子兒子寫來信讓我們也去京城。」
「這是我老頭子,那是我老頭子的兄弟和他的兩個兒子,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