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這是瘋了吧,居然又給五十兩,一共七十兩銀子,也不看看這賤民配嗎?
可金貴到底不敢再去搶,對於金家來說這點銀子確實不算什麼,但他得顧及周同。
若周同給他上眼藥,在他縣令爹和姑母金氏那兒胡說八道,就等於麻煩大了。
還有他那個當縣令的姑父,為人有些迂腐,真得罪了他,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周同看了一眼溫巧娘對蕭旭道:「這是所有的銀子,對不住,回去會讓我爹懲罰他的。」
溫巧娘假意嘆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銀子收起來,「周公子有心了,事已至此,我們就只能自認倒霉了,希望金少爺以後別再找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麻煩了,我們實在是太害怕了啊。」
「我向你們保證,肯定不會的。」周同面色不好地帶着金貴還有他的小廝走了。
蕭老漢等人面面相覷,不是要賠一百兩銀子嗎,怎麼轉頭這金貴留下七十兩走了?
劉工頭欲言又止,還是看着溫巧娘手中的銀兩開口了,「那金貴是個極為小心眼之人,又好色,你拿了他的銀子,怕是要改日要找機會報復回來,你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剛才那金貴分明是看上頗有姿色的溫巧娘,今日之事,怕是改日要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到時候溫巧娘這個婦人怕是要危險了。
蕭老漢和蕭二聞言面色一變,當即需要說什麼都把銀子退回去。
溫巧娘勾唇,「我是剛才那位縣令公子的姨姐啊,他能拿我怎麼樣?」
「你說那金貴記仇,他要是不記仇就不會又跑到醫館來鬧事了,既然已經得罪了人,就算什麼都不做,這筆賬還是會算在我們頭上,所以為什麼不得點好處,起碼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這七十兩來得一點都不虧心啊,那金貴可是一張嘴就讓他們賠一百兩呢。
她扯姨姐這層皮,不過是為了讓蕭家人放心罷了。
金貴敢伸爪子,她就能讓金貴的爪子斷了。
「蕭夫人言之有理,是我思想狹隘了。」
劉工頭另外掏出一兩銀子放在蕭大身邊。
「這一兩銀子是上頭大掌柜賞的,你受了重傷怕是幹不了重活了,以後好好養傷吧,我還有其他事,以後就不來看你了。」
農家的日子不好過,蕭二以後只能當閒人養着,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蕭旭微微欠身,「多謝工頭,你有心了,會好人有好報的。」
說到底也是劉工頭心善,及時把他二哥送到了醫館裏還付了醫藥錢。要是碰上個心黑的,等他們知道消息嚴重點人都沒救了。
蕭二給六子道謝,「六子,謝謝你了,等我能下地了請你吃飯。」
「這點小事二哥還跟我客氣,我先跟着工頭去上工了,等你回到家我再去看你。」六子撓頭道。
想起昨天的紅燒肉就直咽口水,他就是順路捎了個口信,那可是滿滿一碗白米飯加肉啊,就那麼給他吃了。
他吃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蕭老漢還想讓蕭旭帶着人去吃個飯,六子一溜煙跑了。
等人都走了,蕭二開口,「三郎,剛才劉工頭那銀子不應該收的,他平日裏人不錯,對待我們這些干苦力活的人也不苛刻拖欠工錢。」
剛才三郎收下了,他才沒有多話,這會兒總要提一提。
雖然三郎讀書多,比他這個做哥哥的有本事,但娘說了,兄弟之間有想法就要說出來,不要藏着掖着。
蕭旭面色平靜,「人家的一番心意,二哥不用,就沖他把你及時送醫館來,你就已經欠他一個人情了,以後總有能還的時候。」
聽他這麼說,蕭老漢和蕭二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才作罷。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那兩頭狍子別在家裏放臭了。」
聽蕭旭這麼說,溫巧娘才想起來昨晚上出來的太着急,兩頭狍子沒帶上,還有她和李翠花在身上里撿的元寶,還在她的公寓裏擱着呢。
蕭老漢放下旱煙,走過去拿起溫巧娘放在桌子上的七十兩銀子,分成了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