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傳播聖意的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從前常聽戲文裏面,這天家有了聖旨賜下,那些接了旨的人家,是要十分鄭重的開祠堂,將聖旨請到祖宗祠堂里供奉的。」
怎麼到了她這裏,一切都變得隨意許多。
「這東西,要是在哪個中途丟了,豈非是我之過?」
姜安寧一個頭兩個大。
「要真是弄丟了卻反過來怪您,那跟故意碰瓷兒有什麼區別。」
段青山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應該不能吧?」
「誰知道呢?」
姜安寧哪知道,這些人的葫蘆里,究竟是在賣什麼藥兒。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他們想讓她到京城去。
正好,她也想去查清楚阿娘跟爹爹的死因。
只是走之前,還要把江安縣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不然,誰知道,這一去,會不會就是有去無回呢?
她問:「如此說來,聖旨上,也並沒有明確,我需要何時進京?」
段青山搖了搖頭:「不曾。」
「不僅沒有說任何時間,也沒有說任何人名,只說是江安縣第一繡娘。」
他輕擰了下眉:「如今,外頭倒是另有些別的說法。」
「哦?」
姜安寧好奇了起來:「什麼說法?」
「有人說,這聖旨上並沒有寫明誰才是江安縣第一繡娘,那便該是人人都有機會才對。」
「所以?」
姜安寧輕笑了下:「他們該不會是想,取我而代之吧?」
「確實如此。」
段青山點頭,隨後又蹙眉:「不僅是江安縣的幾個繡坊,有意角逐這江安縣第一繡娘的位置,就連其他幾個州縣的繡坊,也有意搶奪。」
「甚至,還有人特意改了戶籍過來」
姜安寧微微蹙眉。
「改了戶籍?」
就為了爭個江安縣第一繡娘???
段青山「嗯」了一聲:「沒錯,就是改了戶籍。」
「且,衙門似乎也有意縱容此事兒。」
「只要能夠證明自己是繡娘,便立馬可以為之更改戶籍。」
他猶豫了會兒,小心偷看了眼姜安寧:「主上,我覺得,這什麼狗屁聖旨,只怕是來者不善,您要不要?」
聽見「狗屁聖旨」幾個字,姜安寧嘴角抽了抽。
這男人,怕不是真的先天造反聖體吧?
「我要什麼?」
姜安寧心頭有種奇妙的預感,總覺得這男人會語不驚人死不休。
「要不咱們反了狗皇帝吧!」
段青山看起來一副特別講道理的表情。
姜安寧:
她就知道。
只是好奇怪,她剛剛為什麼會有種「這男人一定會說什麼驚世駭俗之語」的預感?
就像是之前會很奇怪的出現「警鈴大作」這種怪異感覺。
「為什麼要反了狗啊呸!」差點就被帶壞了。
姜安寧瞪了段青山一眼:「你這是覺得我的九族不夠乾淨?」
她竟然還真的想了一下,若是她去造反,又或者是刺殺皇帝,會不會能直接送姜家村那些,自詡她實在親戚的人一起被砍腦袋。
但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不正確想法。
想殺那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有很多種辦法,實在是沒必要用這種搭上自己性命,傷敵一千,自損兩萬五的方式。
「好端端的,你倒是在這兒攛掇起我造反來了。」
真是不像話。
姜安寧狠狠地瞪了眼段青山,敲了敲他的腦袋。
也不想想,就憑她們兩個,一沒兵,二沒糧的,拿什麼去造反?
信念嗎?
真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往外說。
「可這聖旨,明顯是來者不善。」
段青山被敲了腦袋,頓時一縮脖子,老實許多。
他抿了抿嘴:「我瞧着,那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