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律顯然失去了理智。
被欲望支配着的男人,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會遵循着本能對江蔚動手動腳。
從未有過的羞辱和憤恨讓江蔚怒火中燒。
眼看着遲文律充滿酒氣的唇舌朝着面部襲來,江蔚鉚足勁抬起膝蓋,重重頂了他一下。
遲文律有所察覺,稍稍側了下身,雖沒頂到要害,也足夠他疼了,「唔——」
江蔚趁他力道鬆懈,飛快理好凌亂的襯衫,罵了句畜生,轉身就往外跑。
現在的遲文律,無疑是危險的。
不管他要做什麼,江蔚都不可能讓他得逞。
然而,江蔚的手剛碰到門邊,遲文律已經緩過勁兒來,扣住她的後脖頸,把人扯了回來。
這動作不可避免地拽到了她腦後的頭髮。
江蔚吃痛,嘴上依舊硬氣,「遲文律,你敢碰我,我一定告你。」
「告我?」遲文律雙眼猩紅,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他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很混賬,「你他媽就會在我面前裝,是吧?我哄你這麼久,一直不給睡,你跟賀譽才認識幾天,就眉來眼去的。他睡完你,你也告他了?」
江蔚先是一怔,緊隨而來的就是被詆毀的惱怒。
她什麼時候跟賀譽睡過?
是不是在這些人眼裏,男女之間除了褲襠那點事就沒別的了?
遲文律順勢把江蔚拽到沙發邊,欺身往下壓,「我他媽今天就試試,看你要怎麼告我。」
電光火石間,江蔚沒有多餘的廢話,抓過角落的手搖鈴,照着遲文律的臉就狠狠砸了下去。
手搖鈴上的鐵片嘩啦啦作響。
遲文律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捂着劃傷的左臉痛呼出聲,「操,江蔚,你他媽瘋了……」
「我是瘋了。」江蔚順勢踹開他,並把手搖鈴使勁砸在他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遲文律,你要是再敢招我,下次我就換成刀戳你。」
這話不是威脅。
江蔚真的決定儘快買個防狼器和瑞士刀隨身攜帶,專門防遲文律。
說罷,她奪門而出。
江蔚渾身顫抖地去了洗手間平復心情。
她篤定遲文律不會追出來,畢竟這人最看重臉面,不會讓自己當眾出醜。
不多時,江蔚回到同事所在的大包房。
裏面的氣氛依舊火熱,音樂震天響。
江蔚精神不濟,和向姐打了聲招呼,拿着包和外套悄悄離開了現場。
走前,她特意觀察過,汪華不在。
今晚遲文律敢對她動粗,若說汪華毫不知情,江蔚是不太信的。
她也不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可汪華此前就是遲文律的助理,假如他倆狼狽為奸,也不是沒可能。
江蔚站在電梯口,心情極度糟糕。
二十五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也說不上來是委屈多一點,還是噁心多一點。
電梯來了,江蔚紅着眼走進去,全程低着頭,氣壓很低。
在外人眼裏,江蔚這副樣子其實挺悽慘的,尤其她的精神狀態騙不了人。
頭髮雖然重新打理過,低頭時露出的雪白脖頸卻有着明顯的指痕。
還有左側的襯衫領都被撕壞了,半截布料垂盪在風衣外面格外顯眼。
江蔚離開後,倚着電梯壁的男人咂咂嘴,「她這是挨欺負了吧?」
旁邊的同伴狐疑地張望兩眼,「誰啊?邢總認識?」
邢總哼笑一聲,不僅認識,還記憶深刻呢。
不就是跟着阿譽去過雪場的美女助理麼。
邢總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機給賀譽撥了過去。
另一邊,江蔚走到地鐵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她恍惚地想起,當時去找汪華,身上帶了手機。
八成是後來和遲文律撕扯的過程里弄掉了。
她現在不能回ktv找手機,鬼知道遲文律還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江蔚深思了一會,打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