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歲寶關閉了直播,將手機隨手扔在一邊,小手在挎包里掏呀掏,拿出一根禿頭毛筆和幾張裁剪好的黃表紙。
她環顧四周,找到塊大石頭,一邊朝着石頭走,一邊說道:「麻煩找一點水來,要可以喝的。」
見她打算救人,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離家最近的人趕緊轉頭往回跑。
趁着背對眾人畫符,歲寶咬碎了指尖,殷紅的血跡混着禿頭毛筆身上的玄力,在黃表紙時候遊走如龍蛇般。
很快,兩張蘊含着玄力的符紙畫成,最後一筆收尾時,歲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一些。
「小主人」小劍劍守在她旁邊,一雙圓鼓鼓的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小奶團撐着石頭站起身,小聲道:「不想被村里人抓去研究,就趕緊跑,回去等我。」
小劍劍想說他不走,結果下一秒,就注意到有人在盯着他看。
還有人喊:「咦,野豬下山了。」
小劍劍:「」
你才野豬,你全家都是野豬!
怕等會兒真被人抓起來,小劍劍不放心地看了眼歲寶,然後扭頭撒腿就跑。
剩下的村民擔心劉民和四娃子的情況,雖然覺得小野豬跑掉很可惜,但也沒功夫去追。
很快,去取水的人回來了,端着一個木瓢,裏面裝着半瓢水。
「這麼多夠不夠?」來人把水瓢往前遞過來,才注意到歲寶手裏的兩張符紙。
小奶團點點頭,「夠了。」
她將兩張符紙放到木瓢里化開,吩咐道:「給他們一個人餵一半就可以了,能多喝一點多喝一點,對身體沒壞處。」
聽到這話,端着木瓢的人有些猶豫。
歲寶知道他在顧慮,立即開口道:「我來吧。」
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明白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那人看着還沒自己大腿高的小奶團,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趕緊端着水過去。
但給昏迷的人餵水,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餵了兩口方向不行,他轉頭想喊人卻發現其他村民又往後挪了挪。
「都是一個村的,你們至於嗎!」他憤怒質問。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誰都不想,冒着生命受到威脅的風險過來幫忙。
同樣的,也沒有人想當出頭鳥,事後落一個見死不救沒良心的名聲。
「我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是村里診所的大夫,還有過去叫人的滿丫。
聽到他要幫忙,那些沉默的村民這才紛紛開口。
「劉醫生你要不先給他倆看看,這哇哇吐血也太嚇人了!」
「就是,咱們村什麼時候碰到過這種事啊,都是馮家那個女娃娃。」
「造孽哦,剛剛還好好的兩個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徐路從旁邊經過,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更難看了。
他快步走過來,在歲寶面前停下,皺着眉問:「寧小姐,你有幾成把握?」
「醫生哥哥呢,有幾成?」小奶團不答反問。
無論是馮建國的刻意隱瞞,還是劉民的貪財自私,四娃子的為了火沒有良心沒有下限,都讓歲寶很生氣。
連帶着,看村里其他人也都帶了有色眼鏡。
察覺到歲寶話語裏的不滿,徐路並沒有生氣,而是坦然道:「一成都沒有。」
這句話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沸騰的油鍋里,圍觀的村民瞬間炸開了鍋。
一成都沒有,那不就是在說,這倆人必死無疑?
三叔更是腿一軟,要不是寧霆琛扶的快,他這會兒估計又摔下去了。
他紅着眼眶,顫聲道:「小徐啊,爺爺知道你醫術好,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剩下的話,他沒出口,可在場的人也都明白。
他是想讓徐路看看,有沒有辦法救劉民。
人家都把自己兒子生的機會,讓給了四娃子,縱然有這麼點想法也沒什麼。
徐路搖搖頭